一月,公司里事情多,工作比以前更忙了,杨雍一直埋头做着,有时候连水都顾不上喝几口。午休时,他在走廊吃东西,听见旁边有人打电话,应该是其他部门的同事,在调侃:“哎呀,天生劳碌命……”
谁都是这样的,为了生活用尽力气去拼,哪怕是杨雍,在养了虫之后,也渐渐觉得开支变大。
他仰起头,发现似乎下雪了,不怎么冷,只是碎碎地落,会弄湿发梢。
今年春节在二月初,早了些,家里人多的已经开始准备年货,比如招待人的糖果、酒水,或是家居装饰,还有新衣、新鞋袜等,不仔细的话,就会弄得头昏脑涨。唯有杨雍这种独来独往的人,无牵挂,也不必接待或者拜访谁,一般拖到快过节了才买些必需品。
相比自己,他比较头疼虫的饮食,考虑了很久,决定挑选多几只活禽,养在空房间里,简单喂点剩菜剩饭。至于应该不乐意和它们共处一室的虫,可以被允许放入他卧室——虽然这家伙隔三差五就会留宿在床榻另一侧,但光明正大夜夜睡下还是头一回。
过了晚上八点,他才能离开,楼里其他层还有忙碌的人,步履匆匆。杨雍走出大门,外面街道全亮了灯,人来人往,附近小饭馆里油锅滋滋的声响颇为热闹,一只猫轻巧跳过围墙,隐约能听见它的叫声。
这是小城市夜里的光景,离春节近了,四处都闹哄哄的。
近几天杨雍感觉身子有些不舒服,不是疼,是很容易累,具体说不清楚。与之相对的,是巨虫的活跃,总缠着他要做爱,好几次都把他惹气了,虫躲闪一阵又急匆匆靠过来,显得很不长记性。虽然猜测不靠谱,但杨雍莫名觉得他和虫的状态之间有隐秘的联系,况且他支撑不住任由对方动作的时候,那股疲倦就好像烟消云散,只是事后躺着的时间比过去更长了。
所以他多逛了一会市场,买来补身体的东西,还是时令菜,热腾腾煮一锅。
巨虫特别黏他,一举一动也似乎更人性化了,杨雍无法判断是对方的习惯,或是真的智商提高,越来越理解周遭的一切。他舀了一碗炖物,摆在旁边晾凉,很快,虫飞过来趴着,微微直起上半身,将食物吸食干净。尽管它仍喜爱生食,但对熟食的兴趣在提高,偶尔杨雍会想对方未来会不会具备更像人类的思维?抑或一直保持虫的姿态?唯有这些时刻,他才意识到自家这只并不是什么变异的本土生物,而是切切实实的外星来客。
而他对虫的族群、天性一无所知,所有信息纯粹靠摸索和经验得知,一点点揣摩这家伙的性情。
夜幕低垂,天边只有几不可察的闪烁的光,下过雪,风和树一样冷,令人觉得它们都泛着单薄的颜色。杨雍将早晨晾晒的衣服收回来,因为阳光不猛,闻起来不怎么香,干倒是干透了。虫认得那几件他常穿的,特意凑近去瞧,蹭了蹭,不知道是想要嗅到他的气味或是单纯的试探,却不会让人感觉像宠物之流。
杨雍开始读跨年前买的书。其中一本是诗集,他不认识作者,也很少读这类型的作品,但封面很漂亮,是满满的白,像雪。听音乐也是这样,他不懂,只是觉得好,能够消遣。在这些事情上,他无知,就像身旁抖动翅膀的虫。
安静是安静不来,没一会,虫就腻了,爪子一点点移动,口器也碰上杨雍的脖颈,掠过喉结,叫他浑身颤了一下。他瞥了眼,发现对方毫不在乎,依然自顾自舐着,便不多管了,反正这轻微的刺激还挺舒服。不过虫惯常得寸进尺,看着他喉头滑动,好像觉得好玩,口器越发碰得厉害,还暧昧地把尾部挨过来,往他身上磨来磨去。
杨雍没打算陪它闹多么深入,把书摊在屈起的膝盖上,背靠着沙发,另一只手揽住蠢蠢欲动的家伙,掌心抚摸到尾部。那里很快探出了一根柔韧湿润的东西,带着充足的雄性气质,由着他揉弄,借性器泌出的汁液润滑它自身。
巨虫不由欢欣起来,一耸一动,把性器更送到对方手中。而杨雍颇为娴熟地收紧、张开手掌,模拟交合的动作来回抚弄,指头变化着角度,间或刻意包裹住顶端抚慰。与此同时,他居然一直盯着书页,好像做这种事情已经算不得什么。被他这般挑逗,虫的性器不软反硬,比先前更勃发了一圈,又粗又长,顶端还很敏感,指尖划过就能带出几缕粘稠的浊液,极其野蛮霸道地留下气味。
虫的口器也不由分说描摹他的唇缝,杨雍微微偏头,张嘴含了,两只眼还离不开书上美丽多情的字句。只是眼角的红和含糊的喘息暴露了他的感觉,明明被带动了情绪,但依然保持平静。
巨虫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上下都需要对方的配合,舒服到它稍微张开了翅膀,发出一阵阵嗡嗡。
这画面着实荒诞。
磨蹭到深夜,巨虫才释放出来,幸而杨雍预料到了,拿纸巾盛着,半点没弄脏沙发。倒是他自己下身要硬不硬的,连忙在浴室解决了,否则这晚别想安心睡着。
虫钻入被窝,贪恋他的身体和拥抱,翅膀收起在脊背。
……
今天是除夕。
杨雍睡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