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你叫什么来着?”
70个墓碑,每个碑上的照片和名字都是刻在伏诚脑子里的记忆,他感觉像是被人一把推入悬崖,下坠的过程又拖得太漫长,耳边的风刮痛了脸颊,偏偏就是等不到最后那一下粉身碎骨,没有了结。
“茶茶。”Omega甜甜一笑,他趁着伏诚情绪动荡放松了警惕,手指一点点摸上对方肩头,“提督和第一师团长明知道这70个人已经死了,但这些年就看你眼巴巴地找,他们骗你不对。”
他们骗了你。
眼前这个场景,多年后伏诚想起来还是会感到绝望和难过。他清空了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己巳那句话又忽然再次跳出来,诚哥,你被骗炮了。
他闭了闭眼,转过身,面对着这位看上去简直晶莹剔透的少年,他对这少年印象不大好,因为上次见,这少年发情的信息素勾得他站不稳还失去意识。伏诚不动声色地将对方还攀在他身上的手扒拉下去,开口,“茶茶,谢谢你带我来。”
“我没骗过你。”茶茶看伏诚要走,迈开一步挡在对方身前,“而且我很喜欢你。一见钟情呢。要不要和我做?我很温柔,不会弄疼你……”
世风日下,到处都是骗炮的。伏诚拧起眉毛,“第二师团长,我要回家了,让一让。”
………
伏诚在别墅地下室找到谢家钰的时候,对方刚好一拳打坏了吊起来的大沙袋。
沙袋破了个口子,沙子倾泻出来,一寸一寸埋到谢家钰脚踝。
“牛逼。”伏诚靠着墙,站得懒洋洋的,由衷地感慨。
谢家钰听到动静,从沙子里快步走到伏诚面前,单手直接撑到伏诚脑袋边儿的墙上,语气沉下来,怒气值蹭蹭往上长,“你去哪儿了?”
伏诚避开对方视线,脚尖儿方向一歪,打算顺着没有谢家钰手臂那头走出去,他这才刚一动,谢家钰另外一条手臂也撑上来,将他整个人困在两条手臂中间。
“问你话,聋了?”谢家钰加大了音量。
伏诚盯着对方眼睛看了三秒,然后轻浮地吹了个口哨,“这个模范级壁咚,教教我,好想学。”
“……”谢家钰被这一句话浇没了脾气,他把两条手臂放下来,大量运动过后的身体稍显疲意,他索性原地坐下来,再次问道,“去哪儿了?”
挂着那倒霉沙袋还在继续漏沙子,太吸引人注意力,伏诚扫了眼瘪沙袋,视线落回谢家钰身上,“我出门还需要跟你报备么,儿子?”
谢家钰没生气,他笑了一声,陪着人往下演,“继父,我这不是怕您出门被劫色,毕竟……”
伏诚见他卡顿,挺直腰板,抬手将头发往脑后一拨,眯了眯眼,“毕竟我这盛世美颜?”
谢家钰被这不要脸的玩意儿憋得没词儿,虽然他本来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他站起身,直接伸手脱了完全被汗打湿的T恤,“我去洗澡,你是不是跟过来围观?”
伏诚想了想,衣服麻利一脱,“是!”
………
伏诚没发现,地下室的浴室里还装了个很大的浴缸,他不愿意往下想,觉着这东西八成是用来骗炮的。
噫,还是往下想了。
于是在谢家钰挺着性器要比划他时,伏诚格外抗拒。
谢家钰耐着性子,又跟他亲了一会儿,手一往下摸,又被摁住了,谢家钰皱起眉看他,“别扭什么?不给操?”
伏诚垂眼正盯着那个欠整死的破浴缸,他脑子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他想起了他的第一次,是在16岁,和一个不算特别漂亮的Omega,脸孔他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那个Omega也是他师兄的第一次。脑子走神,嘴上没顿,伏诚直接问了出来,“撬我姘头爽吗?”
谢家钰的手也停住了,他明白这人在问什么。他想起那个被他折腾到哭昏厥的少年,他想起他一遍一遍地问,红丝都用什么姿势。那时他双目不能视物,但这并没有影响他太多,眼睛不能用,其他器官会更敏锐,甚至说,除了和他朝夕相伴的福利院那些孩子,发现他眼盲的人根本不多。
他迫切地想知道身下这个Omega究竟长什么样,这人身上有他师弟的味道,他既兴奋又压抑地进行着这种类似自虐的行为。
“当时屋里哭声很凶。”伏诚说。
谢家钰伸手关上了头顶一直在出水的花洒,屋子里安静不少,他问道,“你在外面一直听着?”
“对啊,听着撸得可开心,行了吧。”伏诚移开视线,刚好水珠儿顺着头发丝儿掉眼睛里了,有点酸涩,对视上谢家钰仍盯着他不放的眼睛,伏诚抿了抿唇,再次开口,“在门口抽了半宿烟。然后觉着要完,我好像是喜欢你。”
他说到这儿,话锋一转,“师兄,撬你爸老公爽吗?”
谢家钰顺着他往下问,“你和纪澜怎么认识的?”
“酒吧。我和他搭讪,他发我名片,问我想不想红。”伏诚答道。
顿了顿,谢家钰又问,“上过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