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学的时候,方幸安顿好吃吃,从超市里随便买了点零食,揣进他平时就空空如也的背包里带去了学校。和他的姗姗来迟不同,邱露泽已经挺直腰板在轻声早读了,但见到方幸进来,还是忍不住眼睛朝他瞟。
方幸昨天请他教自己跳舞了,邱露泽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时自己的心情,但那个特别关心的头像上冒出红色的消息提示,就足够让他心里泛泡泡。但他也知道,方幸找他学跳舞,应该是为了之后的成人礼舞会,他以前从来都不参加这些活动的,这次为什么想参加,原因是显而易见的。
邱露泽抿了抿唇,有点出神。“哗啦——”一个塑料袋被抛掷到他桌面上,邱露泽被吓了一跳,幸好老师还没来。他望向抛东西的人,方幸还顺手做出了一个耍帅投篮的动作,见他回头了,双手合十表示了一下拜托。
班里的人也都看见了袋子里的零食,忍不住捣乱闹腾:“幸哥给我们学委送零食啊,该不会是想发愤图强请学委帮你补课吧!”还有人凑过身子想要分一杯羹,但平时软软弱弱的邱露泽这时却一把将零食都塞进课桌,凛然一副不想分享的样子。
他表现得明显,周围的人只能悻悻离开了。邱露泽也反应过来自己这样不太好,但他还是忍不住把袋子往里塞了塞,甚至连书都给抱出来放在了桌面上,怕压坏了。方幸给他送了零食,白净的男孩忍不住扬起了唇。
和他的在意不同,方幸倒没觉得有什么的,他还满心惦记着家里的吃吃呢,那条傻狗今早见他要出门,嚎的可怜。一整天下来,方幸就着急着早点回去看狗了,下午最后一节不是主科的课,方幸想了一下,还是利索的逃课回去了。
路上他给陆漪浓发了条消息说自己要先回去照顾吃吃,本来两人是一起放学的,现在他先走了。
陆漪浓看了眼手机上闪耀的小红点,知道他没骗自己,却格外烦躁。他已经准备缓慢收网让方幸适应了,只能给他充足的空间,但这让他感觉到难忍的暴躁。他有些后悔让方幸养狗了,得找个机会把狗带走,任何除自己以外的人或物都不能夺走方幸的注意。
周二下午,方幸把陆漪浓送到学校门口,看她上了自家的车,又回头去了教室。邱露泽坐在座位上,看他回来了,紧张得手心冒汗,他今天甚至在课上就把晚上的作业都给偷偷做完了,就是为了能多和方幸待一会。他知道自己的思维很奇怪,甚至是不正常的,但又克制不住。
“方幸,我作业写好了,你要先抄完再去练舞嘛?”邱露泽有点期盼的捏着作业本,但方幸没什么心思,他还着急早点回去喂狗,想着就随便学几步先应付一下。
“不了,我懒得抄,你要是好了咱们直接去舞房吧,我随便学学就行。”虽然已经猜到他会拒绝,邱露泽还是稍微沮丧了一下。但他已经满足了,提起书包乖乖的跟在比他高了半个头的方幸身后,两个人去了瑜高的舞房。
瑜高的舞房有不少间,他们去的不算大,四十多平,但四面都是镜面,看起来很宽敞。邱露泽为了教他,还特地带了双皮鞋换了,哒哒的踩在木质地板上,声音清脆好听。
方幸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就一身校服的t恤,但校服裤子是西裤,他嫌不方便,换了条自己的灰色棉质运动裤。其实其他色彩的运动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邱露泽不明白,为什么方幸穿的这条裤子却格外的让人挪不开眼。灰色柔软的材质将少年挺翘饱满的臀形勾勒得分外明显,甚至能出那条隐蔽的臀沟。
他的手小心的搭上方幸的肩膀,努力让自己忽视几乎可以从视觉里体现出的肉感。“我带着你走几个基础的步子吧,很简单的,我走男步,你跟着我就行。”他不敢透露自己的小私心,其实他只要自己做动作也行,两人根本不需要肢体接触。
方幸自然不知道他内心的弯弯绕绕,稍微有点别扭,但也不在意,怎么教他怎么学就是了。邱露泽甚至早就为了这次“教学”打好了草稿,他领着方幸慢慢旋转,甚至牵手演示动作,与少年年轻却强健温热的身体接触,四面的镜像中他看到自己脸上都兴奋到泛红。
大概七点多快八点,方幸觉得自己差不多掌握了基础的步子,放下不下家里的吃吃,于是和邱露泽告别。邱露泽从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但他也没有挽留的立场,只能笑着跟方幸再见。
方幸和他一起走到校门口,送走了邱露泽,他回车库拿自行车准备回家。手机忽然响起电话声,方幸一愣,显然想到了某些不好的回忆,拿出来的时候,竟然真的是那个号码,一时面色发黑,但多次的教训让他还是被迫按下了接听键。
“宝贝,想老公了吗?”那边的男声轻柔,却带着一股阴郁,显然心情不太好。方幸沉默不语,这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为什么不说话?刚刚和那个野男人玩的开心吗?一起跳舞了是吗?”
又来了,这种被渗透全部生活的无力与绝望感。方幸将自行车重新打好,但这次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愤怒。“你又想干什么?”似乎对他的平静感到有点惊讶,但那人还是提出了见面的要求,带着一如既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