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扶苏却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张留言条。
上面用小篆写着:父皇亲启,儿臣已归咸阳,勿念。
各种事情堆积在一起,赵政头疼得坐在沙发上揉起了额头,韩斐则是一只手拿着字条,一只手拿起电话打给前台询问,酒店查了监控说没见到扶苏的影子。
赵政对韩斐说:“别看了,那确实是扶苏的字迹。扶苏走得太突然,也许是我把话说重了,惹得他不开心,他一向都这么玻璃心,打不得骂不得,我说个什么都要想多。”
“你也别这么说,他没那么心理脆弱。”
韩斐接着环视看房间片刻,问道:“穷奇呢?也被扶苏带走了?”
敖娇儿像狗一样在房间抽着鼻子转悠,转了一会跑到两人面前,指了指阳台说:“阳台上有重华的味道,肯定是他趁着我们不在,把扶苏和小狗一起带走了!”
韩斐大吃一惊,“舜来过?”
赵政却很平静,他集中了会精力,也感受到了虞重华来过的气味。韩斐觉着此事太过蹊跷,正想去追,却赵政从沙发上起身拽住了胳膊。
“老师你怎么也这么冲动了?”
“不是,这事耽误不得,只能见招拆招,你明天要和撒旦比赛就先休息,我去追他们。”
韩斐想甩开他的手,那只手却仿佛长在了他身上,怎么都甩不掉,反而被他牵着,坐回了黑色皮沙发。
“你也别一个人去啊,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凉爽的海风从落地窗吹来,卷起了镂空十字圆窗边玫瑰花边的窗帘,赵政劝着韩斐,同时望向了阳台远处的大海,海岸线一片漆黑,连接到了最幽暗的尽头。
“你都说了,扶苏不是小孩子了。”赵政说,“这样,明天一搞定撒旦,我们立刻就去追扶苏和重华。”
敖娇儿也在一旁点头应和,和赵政一人一边拉住了韩斐的胳膊,将他按在沙发中间,说道:“我刚刚给蒙恬打过电话了,你放心,有消息他肯定会跟我们说的。而且你别看重华那样,他很厉害的你一个人搞不定,晚上想想办法再去吧。”
被赵政和敖娇儿一起轮番劝说,韩斐也觉得确实是自己思虑不周,只得答应了两人,等和撒旦比赛完再出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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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撒旦的比赛于第二日上午准时开始,在玛格丽特·考特竞技场的蓝色球场上,观众稀稀拉拉地坐着。韩斐带着敖娇儿坐在下层看台,两人上方的两排座位坐着赵政在大学的同学,尽管他们和一学期都不上课的赵政压根不熟,但都出了国专门给他加油。
之前学生会受伤的杨子涵也跟着赵政一起恢复了,和杨院长坐在韩斐身后,双手举着旗子,像迷妹一样蹦蹦跳跳地拉着同学一起在上面加油。
比赛正式开始,赵政和撒旦隔网握手,赵政感到撒旦在自己的手上多捏了一把。
“我不仅喜欢和人打赌,更喜欢把人玩烂,越烂越好。”撒旦笑着说道,在摄影机打不到的地方,朝赵政露出嘴里一排坑坑洼洼的白色尖牙,散发出一股沼泽地潮湿腐败的气息。
赵政屏住了呼吸,用力甩开他的手,“说大话谁都能说,你记住,你不过是只泥里滚来滚去、见不光的蜥蜴,简直让我无比恶心。”
裁判吹了哨子后,赵政先手发球,小小的绿色网球被他击出,在观众看来,他运球弧度无比诡异,力速双飙到高点,正好刁钻地砸在边线上。这一下瞬间燃爆了全场,各路昏昏沉沉的解说激动地准备了说词,开门红几乎已经在嘴边了,这球却被撒旦稳稳接住,一记又击回了赵政的底线。
第一球不仅擦出了火花,更是如同爆炸一样,猛然炸得两人节奏飞快,一来一往,打了五六个回合还没有分出一球。那颗小小的网球被击来击去,像夏季的热风吹得猛烈,快得几乎连影子都看不到。别说观众,连裁判也根本看不清球,手忙脚乱地拿着慢镜头记录判决,却发现网球每次都正好完美地砸在最底线。
镜头显示,球速已经达到了恐怖的每小时300公里,远超过了世界纪录,还在不停往上升去。
场上的气氛也被点爆,爆发出歇斯底里的欢呼声。来的观众其实并不多,因为这两人在外界看来均是崭露头角的新人,撒旦和赵政在协会登记年龄是十八岁,初出茅庐却贡献了远超世界巅峰对决的比赛。场上无论是观众、裁判还是解说员顿时都大跌眼镜,特别是解说员,手忙脚乱地查着资料,解说时大喷口水格外激动。
“今天的赛事,两个天才新人已经打破了多项记录,在大满贯历史上绝无仅有……”
最激动的无疑是赵政的同学们,激动地吹口哨喊着加油,都快跳出了座位。
但情况却不容乐观,在撒旦的高速攻势下,赵政不小心先失了一球。
“接不住球就输了吗?”敖娇儿歪着头问。
“还没输呢,大满贯五盘三胜,一盘先拿六局者赢一盘,或者各拿五局后抢七。”韩斐正跟敖娇儿解释时,赵政灵活地转了个身位,将球击到最边角处,正好是撒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