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路玲玲爽快的答应,领着她往客厅外走,边走边解释,这边离基站太远,屋里没信号,院子里倒是偶尔能捕捉到信号就是不稳定。
别墅的院子很大,像个小型停车场,祈瓷扫了眼围墙外密密的树林,握紧手机跟在她身后。
路玲玲带她走到黑色的大铁门附近才停下,道:这里的信号是最好的。
谢谢。祈瓷道了谢,对方便自觉离开了。
院子外面的树很高仿佛要长到天上去,祈瓷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便不敢再多看,期待的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祈瓷一直自诩是个足够独立的成年人,步入社会后便不需要依靠父母任何事都能独当一面。
喂,瓷瓷。但是在一阵盲音过后听到父亲熟悉的声音,她突然鼻子一酸,委屈的像个需要父母抱起来哄的小孩。
爸,妈和你在一起吗?她强忍着眼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冷静。
老婆,瓷瓷来电话了,快过来
祈父闻言把电话拿远冲着什么方向高喊了一声,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过后电话那头很快响起了温柔的女声,宝贝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想爸爸妈妈了?
嗯。祈瓷听到熟悉的声音眼泪倏的掉了下来,重重的应声,也顾不上组织语言,委屈的告状道,妈,我前几天被人绑架了。
嘭
那头先是传来一阵什么东西摔倒的声音随即便是一连串焦急的发问:宝贝你现在在哪儿,有没有受伤,谁绑的你啊?
我现在已经安全了,你们先别担心。
祈瓷适时的打断,而后老老实实的解释说:绑架我的人你们认识,是我的高中同学陆倦和纪深。和他一起的还有另外两个坏人。现在除了纪深,其他三个人都被抓起来了。
祈瓷说完电话那头像是被人消了音突然短暂的沉默了一下,她拿开电话看了眼屏幕,分明还在显示通话中。
祈瓷心中一阵不安,脱险的不真实感再次涌了上来,却听父亲语气严肃的开口追问,瓷瓷,你看清楚了,绑你的人真是纪深和陆倦?
就是他们,他们绑了我好几天,还把我我不可能认错人。
祈瓷刚刚虎口脱险正是心理最脆弱的时候,现在却被最亲的人质问,不由委屈万分,忍不住赌气的放大了声音。
她误以为父母是因为心底偏袒二人所以不相信自己,毕竟中学时期父母夸奖陆倦和纪深的话比夸她的还多,那时候还因为吃醋闹过笑话想起过去的事她心中更加委屈,不由哭出了声。
宝贝别哭,爸爸妈妈相信你。祈母赶紧解释。
瓷瓷,你别激动,告诉爸爸,你现在在哪儿,爸爸马上买机票过去找你。祈父也跟着放缓声音,用最温和的语气安抚女儿。
你别过来,纪深还没抓到,我现在住在一个警察家里,很安全。
祈瓷虽然对纪深又怕又恨,但毕竟还算是熟人,她直觉相信这人就算已经丧心病狂也不会伤害自己的父母,她怕的是,纪深还有别的自己不知道的同伙。
祈父怕吓着女儿不敢再暴露情绪,耐着性子追问,收留你的警察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门的。
祈瓷听那头语气严肃,立刻收了小脾气,仔细的回复:是个女警察,叫路玲玲。她是竹北区分局的警员,还有一个姓何的男警官,个子很高。
电话那头的祈父看到妻子调出来的资料倒抽一口气,却不敢被女儿发现异常,耐着性子温和的诱导,瓷瓷,你听爸爸的话,现在就把位置发给我。
宝贝,爸爸妈妈一起去接你回家好不好。祈母也柔声附和。
祈瓷闻言鼻子一酸,只想重重的点头答应,但又不得不考虑现实,瓮声解释:可我现在住在市区外面的一座半山别墅上,周围都是树,信号也不好,地图找不到这里的位置。
这次的沉默几乎令人窒息,祈瓷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脱险的不真实感再次涌了上来,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门外,只觉那片树林阴森森的,好像随时会变成吃人的妖魔向她伸出爪牙。
而后电话那头传来一道认命的叹息,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般,无可奈何的妥协了。
她的第六感总在面对不好的事情时格外灵验,祈瓷下意识蹙眉,突然就很排斥接下来要听到的话,可她却不敢任性的打断。
瓷瓷,有件事我们一直没告诉你。你在Z城读书的时候,老纪和老陆夫妻双双出了意外,两家人都没了。父亲的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
没了!
祈瓷的大脑空白一片,眼泪突然就毫无征兆的涌了出来。
父亲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印到了她的脑海中,但是连起来却怎么也读不顺。她不敢也不想深思,心脏像是被扔进了熔炉里,灼烫的快要疼死了。
祈瓷用力捂住左胸口,好半天才颤声问道:怎么没的?
肇事司机酒驾,两对夫妻先后在去你们高中学校那条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