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妨碍我也是真的很讨厌他。这种矛盾的感觉就像我崇拜太宰先生,但我同样希望他能快点去死一样。
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感情都不纯粹。讨厌也罢,喜爱也罢,总是有人会受到这种并不纯粹的感情的影响继而影响情绪,干涉思考,变得像个白痴。
我这辈子都不希望自己会跟“白痴”一词挂上关系,可我的愿望总是和现实背道而驰——虽然这都是后话。
眼下的要务依然是帮蓝波找妈妈。
通常情况下这种走失的小孩应该直接送去警察局,毕竟异能特务科搜查官的时间成本可比警察的高多了,但坂口先生却没有这么做,这不得不让我对蓝波产生了些许好奇。他不哭的时候确实可爱,可也不至于被特别对待吧?
更何况我还在这里诶?
坂口安吾先生你还记得自己要照顾的小朋友是我吗?
出于很微妙的心理,我决定让蓝波变得丑一点。哪怕蓝波现在看起来很高兴——他没提到过“爸爸”,大概也没什么机会趴在那么高的肩膀上耀武扬威——我伸手捏他的脸,力气不轻,像要把他脸上那点婴儿肥一并揪下来。
蓝波顶着右脸的指印又哭了起来。撕心裂肺,凄厉万分。愣生生的哭出了没妈的孩子像棵草的气势。
我一扫之前的郁闷,哈哈大笑——然后就挨了坂口先生的打。
他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上,不怎么痛。但是声音之响连正在大哭的蓝波都被吓得停止了哭泣,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卷发里,似乎在摸索着什么,然而此时已经停下了动作,只歪脑袋盯着我,然后“咦”了一声。
我捂着脑袋,知道他力气拿捏得当,假装喊疼都不行。再说确实是我先没事找事,故意找茬,理亏,不能叫冤。
可你要觉得我会沉默下去,那你大概还是不够了解我。
坂口先生收拾完我,又哄了下蓝波,代我说了声抱歉,继续抱着这个小家伙找妈妈。
当小孩可真好。我望着哭完之后又是无忧无虑的蓝波,哎......他连路都不用自己走。
六月的阳光很烫人,俗话说太阳底下无新事。
年长的姐姐看不顺眼年幼的弟弟放在许多家庭里都不算罕见。蓝波的脸上又多了两条指印,这下可好,左右对称了,看起来跟南非某个部落往脸上描绘的图腾似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坂口先生似乎已经懒得朝我发火了。估计他也明白大动干戈是对生命力的一种消磨,更何况我是这般的油盐不进。
他这样问我,也只这样问我。
明知道问不出答案,却还是要做出严厉苛责我的模样给蓝波看——出于某种责任感。
“看他好玩逗逗他不行吗?”我把手背在身后,眼睛看向的却是别的方向。坂口先生的声音和蓝波的哭声就在我脑袋上。
但它们并不沉重,甚至让我感到了曾经只会出现在恶作剧成功之后的愉快。
蓝波是一路哭回家的。
至于为什么连蓝波都说不清楚的住宅地址,坂口先生会知道,我有一套能够自圆其说的逻辑——好不容易得空的搜查官依然秉持为人民服务的职业宗旨,甚至不惜动用了情报科的人力也要帮走失的小男孩回到妈妈身边,多么可歌可泣——要是不这么想,我很难能控制自己不去猜疑一个五岁的小孩为什么会让坂口先生露出为难的神色。
怎么说他也是连港黑双黑这种风浪都经历过的人,怎么能为了这点小事摧眉折腰。
十二点从超市出发,下午四点左右我们抵达了蓝波家。
中间两个小时蓝波说饿,坂口先生带着我们就近选了家看起来还行的家庭餐厅用餐。
剩下一个小时是我嫌太阳太大——已经是六月了,再过两天就要进入大暑的节气,整个北半球都在升温——这个时间点出门我有一万个不愿意,可就在我多番权衡期间,蓝波当着每周只能吃三个冰淇淋的我的面,消灭了两份巧克力巴菲一份草莓刨冰,我这才痛定思痛决定顶着日头送他回家。
否则等下哭起来的人说不定会变成我。
蓝波是个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有欧罗巴人种基因的小孩,虽然我设想过他是个混血儿,但我当真没想到他家门牌上的姓氏会是沢田,也难怪从社区门口通入住宅的这条路会令我觉得熟悉。
恰好现在又是放学时段,没参加社团的归家部成员会出现在小路另一头也属正常。
“你说的‘蠢纲’就是他?”我看了看还没整理好现状的沢田纲吉,又看了看已经从坂口先生怀里蹦出,啪嗒啪嗒跑到沢田纲吉身边的蓝波。
“哼!”蓝波并不想理会我,他拽了拽沢田纲吉的裤脚,吵着要他抱。
这时突然从沢田纲吉身后跳出来一个比蓝波大不了多少的小孩——他的身形迅猛,如果我的视力不是5.0,我可能会怀疑自己是否看花了眼——毕竟一个小孩怎么会穿着一身黑西装,还如此残暴地踹翻了另一个同龄人?
不止如此,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