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单发你邮箱了,它小毛病挺多的,不听话就把它拴起来或者捶它的头,但是不能打脸。”
牧鸿舟不想把芽芽拴起来也不想捶它的头,他想把小福星供起来。
箱子装了吃穿用度,很沉,钟意搬得有点费劲,憋着脸,细细的喘着。
牧鸿舟赶紧放下狗,过去把它接过来了,“我来搬。”
他托住箱底时挨到了钟意的手,她的手指在他的掌心里蜷缩了一下,很快抽走了。
牧鸿舟悄悄把手盖在她原来待过的地方,把刚才不足一秒的身体记忆摘出来回味摩挲一番。
柔嫩软滑的触感还停留在他的指尖,像面霜盒里最后一点膏体,在皮肤上腻开薄薄一层,淡香味可以飘一整天。
牧鸿舟的手温暖干燥,钟意刚才被他覆着的半只手都在发烫,绵软的绯红一点一点从脖子爬上她的脸。
牧鸿舟盖上后备箱,从钟意怀里接过狗,她又把他叫住。
钟意有点犹豫地把家里钥匙给他:“周二下午三点左右会有人过来看房子,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帮忙接待一下吗?没关系,我还拜托了几位邻居......”
她和周边邻居关系都很不错,但毕竟不是知根知底的人,没有到交心的程度,一旦涉及到大额财产和个人信息的交易,她不敢完全信任。
牧鸿舟有点惊讶地看着她,“你要卖房子?”
“嗯,快毕业了,准备搬家。”
“搬去哪里?”
钟意没回答。
牧鸿舟很知趣地笑了笑,接过她的钥匙:“随时有空。”
“谢谢。”
“你最近的谢谢有点多。”
“因为你确实帮我很多。”
牧鸿舟眉目无奈:“是我求着来帮你的,好吗?不要再说谢谢了。”
钟意动了动嘴唇,最终轻轻点头:“嗯,有情况随时联系我。”
牧鸿舟笑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五官舒展,抓着狗狗的爪子和钟意说再见。
钟意的嘴角勾起来一点,挥了挥手向他们道别。
厚重木门再一次关闭,牧鸿舟收回视线,在后视镜里看见自己弯起来的眼睛。
随时联系我。
他把这句话放在舌尖细细咂了一圈又一圈,钟意好像还站在他面前,微微颔首,脸上泛起一点笑意,穿着束腰丝裙站在那里,水红色的面料衬得她眉眼如蜜。
他忍不住伸手狂撸狗头:“小福星,爱死你了。”
小福星有点困了,尾巴在他脸上扫了一下,蹬着腿跳到后面去了。
牧鸿舟攒了一手的狗毛,眉尖忽然抖了一下。
随着黑色SUV缓缓驶离,二楼卧室的窗帘一角悄悄放了下去。
牧鸿舟频繁两头跑,在伦敦买了车,房子与她家的距离控制在不远不近的程度,不紧不慢地挑起一场拉锯战。
钟意有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暂时把这些抛在脑后,转身回去收拾行李。
钟意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和师妹通电话。两个师妹看过她的毕业设计后热切要求一同前往考察,当她的助手,同时顺理成章地拥有一个游山玩水的假期。
“嗯,你们在学校门口等我就好,我开车大概十分钟到。”
钟意把所有门窗关紧,贵重物品锁进保险箱,最后检查一遍行李就离开了家。
师妹一路上都很兴奋,不光是因着沿途的风景,车里坐着三个中|国人,说中文毫无拘束感,甚至可以很放肆地说一些好玩的家乡话,让身处海外的她们突然有了一种小家庭的温暖感觉。
“Yi,你毕业之后会回国吗?”
“不知道,可能不会吧。”
“你的家人不会想你么?”
钟意墨镜下的红唇略微勾了勾,没有作答。
如果家人还在,当然会想她,每天都会和她通话,关心她今天吃穿,询问她的下一次归期。
“先吃点东西吧。”
钟意把车停在一家装修雅致的饭店,在上山之前带着她们打了一顿牙祭。
实地考察的地址在郊外一座山上,钟意之前来过一次,当时她站在山顶的一片空地,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天工造物。海拔千米的风很轻柔地将她托起,好像一伸手就能探得寸缕天机。
那一瞬间她就明白了为什么古往今来人们都喜欢把神庙寺宇建在高处。向下俯瞰时,千山万水被压缩成白绿交错的纱;向上仰望时,那单个的建筑被无限放大,可以容纳所有想象和神话。
钟意那天在那片群山环伺的空地上坐了很久,拍了很多照片。
当她把毕业设计的主题目标定为山顶花园时,有人觉得她剑走偏锋,提出了一个没有意义的漂亮主题,其实从那天回来之后她的脑中便慢慢有了雏形。
“真漂亮。”两个小女生酒足饭饱,站在风景壮丽的山上兴奋地举起相机,叽叽喳喳个不停。
钟意让她们把登山杖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