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肚子莫名其妙开始咕咕叫, 不过她好像没什么感觉了。
她掐着大腿, 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眼皮沉重地上下开合之际, 忽然从头顶上方照下来一束灯光, 扫了一圈之后定格在她身上,她随即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钟意!!!”
那声音熟悉无比,钟意艰难抬头, 在模糊的视线里对上那个高大的身影。
“你别怕, 我马上过来!”
钟意在黑暗中虚弱地点点头,也不管他看没看见。
心口终于卸下来一大块东西,仿佛浑身一轻, 她靠着石壁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牧鸿舟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把腰上的绳子扎紧,嘴里咬着手电筒, 攀着壁沿一点一点往下爬。
泥土实在太过湿滑,他在最后一小段时不慎踩空一脚,在地上踉跄了几步刊堪站稳。
他拿着手电筒往上晃了晃,向上面的人示意他没事,安心等待救援, 便往钟意那里去了。
钟意撑开一道眼缝,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听到了来人的脚步声,闻到了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她昏沉呓语:“牧鸿舟......”
钟意的声音哑得像摔碎的铃铛,牧鸿舟跪在地上把她抱在怀里,颤声道:“是我,我在,求你别说话了。”
牧鸿舟从背包里拿水给她喝了,把饼干递到她嘴边。钟意摇摇头,她一点胃口都没有:“难吃。”
“就吃一块好不好?”她的肚子快要瘪成一张纸了。
钟意不想说话也不想吃,把脑袋偏开了。
牧鸿舟锲而不舍地拿着饼干追过去,被她很不耐烦地一掌挥开了。
牧鸿舟来得匆忙,大脑一时间承载了太多东西,只带了最简单的充饥食物,没有来得及考虑个人口味。
但是不吃东西是肯定不行的,他在背包里翻翻找找,拆开一块巧克力,强行塞进了她的嘴里。
钟意含着甜得发齁的巧克力,身体渐渐回暖,睁开眼睛没什么了力气地瞪了他一眼。
牧鸿舟却是劫后余生一般,几乎要落下泪来。他紧紧抱着她,反复不停地低声叫着:“小意,小意......”很害怕她真的消失了。
钟意伸手推开他:“别抱我,我身上脏死了。”
“不脏。”他摩挲着她站满泥沙的瘦肩膀,睁着眼睛说瞎话。
牧鸿舟把雨衣脱下来给她穿上,“身上哪里疼?我背你上去。”
哪里都疼。钟意摇摇头,把手搭在了他的背上。
一根根雨线缠满了牧鸿舟的发梢,暴露在空气中的后颈经受着雨水的冰凉,后脑勺像是要炸开一般。
他转头对钟意说:“抱紧我,别睡着了。”
“好。”钟意抱着他腰的手收紧了一些,隔着湿透的衣服面料,他甚至能感觉到她微微蜷缩的手指。
牧鸿舟捏了捏绳子,仍是不放心地一手托住钟意,右手抓着绳索,一点一点艰难而稳速地上升。
就在他们爬到三分之一的高度时,绳子“啪”地断了。
牧鸿舟听见上方传来一声崩裂的声音时便知情况不妙,下意识地抱住钟意,将她完全圈在怀里,借势顺着斜坡滚了下去。
两人双双滚回原地,尽管牧鸿舟反应及时,将伤害降到了最低,但他毕竟一个人经受了所有摩擦和撞击。这一下摔得不轻,他捂着右腿闷哼出声,肩膀好想失去了知觉。
钟意捂着发晕的脑袋爬起来,跌跌撞撞过去掺着他,问他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
“牧鸿舟?牧鸿舟?”
她连叫了好几声,牧鸿舟都闭着眼睛没反应。
钟意脑袋里嗡地一下,伸手在他额头和后脑勺上摸了一圈,又拿着手电筒在他身上照了一遍,有几处明显的擦伤,但是所幸没有大出血。
她哆嗦着伸手去解雨衣,被牧鸿舟摁住了手。他仍躺在地上,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她,声音嘶哑得厉害:“你穿着。”
钟意的眼泪混着雨水淌下来,话都说不利索了,“你逞什么能啊,一块饼干一件雨衣直接扔下来就好了啊,你下来做什么,你是笨蛋吗?”
牧鸿舟抬手帮她把雨衣的兜帽戴回去,被她骂了反而有点开心地说:“我得下来陪着你。”
钟意气得直翻白眼,不再理他。
她吃力地把人拖回那棵树下,抹着眼泪从背包里翻出压缩饼干硬塞了几块下去,差点没吐出来,吃完喝了大半瓶水才把恶心感压了下去。
“你也是个拖油瓶,下来不到五分钟就晕了,还不如直接扔根绳子让我自己爬上去......”
牧鸿舟不知什么坐了起来,从身后抱住她,脑袋埋在她的肩膀里,满足地喟叹:“嗯,我太没用了,你没事就好。”
钟意挣扎了一下,但是听见耳后他疲惫沉重的呼吸,心口一酸,忽然又没了力气。
之前谁也没有料到会出这种意外,那根绳子是车上应急箱里自带的,不幸中的万幸,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