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心端着新盛的热茶过来,给我们斟茶。
我观察银心良久:这小丫头总不时的偷眼看着马文才,心思态度一看便知。
从旁人角度来看,马文才确实是个相当耀眼的人,他这样的相貌,怕是光坐在家里说媒的人就要跑断腿了。
其实能被这样的人喜欢,未尝不是幸运的事呢?
但偏不倚的,他放着那些更好的人不看,执念于我身上,岂又不是浪费时间呢?
我决定劝导他:“文才兄,如若有合适的人选,另择良人吧。”
马文才森森的看着我,似乎不快,他冷然道:“英台,连你也说这样的话。”他又道:“早就装满的一颗心,是否还装的下别人,你怎会不知?”
我一时语塞。他说的对,一旦心里有了人,真的很难再注意到其他人了,我亦是如此,又凭什么来劝他?
我不语。
他也不作声。
气氛有些凝固。
不知坐了多久,他起身与我告辞,言语间徒然变得有些客套,倒让我不习惯起来。
没想到和马文才此次一别,再见时已是一年以后,听闻他得圣旨去了边疆,屡平骚乱,战功显赫,此次大败集结的游牧民族,凯旋而归。
归来半月有余,他没有来见我,我原想借此和他谈妥三月之约一事。
晚上睡得正安稳,忽然被银心摇醒,我看她神情惊惧呼吸紊乱,连忙问出了什么事。
“小姐,不好了!庄里来了山匪,正在洗劫庄园,家丁在外面奋力阻拦,撑不了多久,快快逃走。”
“父亲和母亲呢?”
银心一边手忙脚乱服侍我穿衣一边抽泣道:“老爷怕是凶多吉少了,我方才听到老爷的声音响起没多久就被惨呼打断了,小姐,你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了。”她眼泪汪汪的看着我。
我听到这里已是又惊又怕,手脚冰凉,但我不能就这么离开,我必须要知道父母亲现在的情况。
“小姐!小姐!你不要往那里走了,我求求你了,从小门赶紧走吧。”
“银心,你先走,这是盘缠,如果我不能回来,你就另外找个好人家吧。”我把贴身的荷包解下来给她,里面有几个值钱的小饰品,可以抵得不少物资。
“小姐,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她推开荷包,转而想拉着我的手一起出去。
“银心!”我喝住她,她被我的态度吓了一跳,因为我很少训斥她。“听不听话?”
她愣了愣,眼睛挣得大大的看着我,眼泪从眼眶里掉下来:“小姐...”
“还认我做小姐就要听我的话,赶紧走。”我声音冷下来,唯有这样,才能赶走她。
银心抽泣的更加厉害,但也无法,她只好照我话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