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铮凤眼微醺地抬头看去,却见到了那张令他又爱又恨的脸,他一怔,喉间的灼痛感更强了。
“你来干什么?”他皱眉,好似嫌弃一般。
眉间拢起一道道刻薄的褶皱,看得顾叶白升起一股子无名之火,她勉力笑笑,笑容微不可察地有些僵硬,“爷大晚上不回去,叶白担心。”
“我做什么要向你汇报?”谢铮心里堵得慌,极冲地回了一句。
这下,连旁人都看出两人的不对劲,谢铮明摆着是当众给顾叶白没脸。眼看气氛僵住了,一旁的友人正要打圆场,却被顾叶白抢了先。
“当然不需要,您请便。”顾叶白沉默片刻,低下头,神色隐在阴影中,淡淡地说了一句。
偏生谢铮却从中听出了委屈气恼,甚至还有浅淡的哭腔。
他看着顾叶白静静地站在一大群人前,在美女、音乐和烈酒之中,分外不和谐。暧昧的氛围灯打在她身上,莫名显得单薄又孤独。可手还是倔犟地搭在他的肩膀上,浅浅地搭着,似乎自己再往外推一把,她就要承受不住地离开。
谢铮终究心软了,明明他告诉自己,在他处理清楚两人的关系前,都不要再见顾叶白。可是却与她一同坐在了行驶的车上。
顾叶白现在真的是半丝笑影都没有,沉默地坐在后座的另一头,面无表情。仿佛往日的婉转求欢只是个幻觉。
谢铮看了她一眼,“一会子送顾小姐回东湖别墅,我去军部的宿舍住。”
“为什么。”顾叶白直直地望进他的眼睛里,一晚堆积的委屈和脆弱绝了堤,去他的听话识趣。
“叶白,你乖乖的。”谢铮揉揉酸痛的眉心,刻意躲避她灼灼的目光,企图息事宁人。
“为什么。”可顾叶白一点都不想乖乖的,执意再问出口时,声音已经在打着受伤的颤。
“谢铮,”她无礼地直呼男人的名字,终于有不堪重负的泪水悄悄滑下,“你什么意思?我惹到你了吗?你是腻烦了吗?”
对面的黑暗中,只有静默。
窒息的无声中,在看不见的地方,谢铮漆黑的眸子涌动着冷灰色的暗流,在无光的幽冥海底翻滚着,仿佛一座压制许久的活火山,一触,即将……
喷薄而出。
他霍然向前一倾,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小为零,一手狠戾地将顾叶白按在车窗玻璃上,双目赤红,像兽。
“好,顾叶白,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他的语气冰冷,却又暗藏着炙热,如滚烫浓稠的岩浆。
他的嘴唇狠狠吻了上去,与其说是吻,不如是撕咬,侵略,两瓣绵软厮磨着,大舌顶退着牙关,试图令城门松懈,攻入其中大肆掠夺。
回过神来的顾叶白挣扎着,如同歇斯底里的小兽,第一次向主人露出了獠牙。
“不要……你松开我。”女子含糊的抗拒声激怒了谢铮,他不仅吻得更加激烈,还进一步摸向了顾叶白的衣襟。
顾叶白察觉他的意图,又惊又怒,他休想利用性事上的压制来打败她。
她推搡着,试图拽开谢铮的手臂,可无异于蚍蜉撼树。
谢铮一手空出来制住顾叶白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开女子的纽扣,径直在雪嫩的肌肤上施暴,留下青青紫紫。
“不……”顾叶白摇头,泪水止不住地滑下。
不知是谁的手臂在撕扯间撞上了车玻璃,“砰”的一声,好似愤怒碰撞出的火花炸裂,引得司机惶惶地偷看。
“嘶”,这场近乎野兽撕扯的亲热,终止在谢铮的一声呼痛中。
两人唇齿间俱是充斥着铁锈味,是顾叶白在弱势之下咬破了谢铮的舌。
“你……”谢铮在刺痛下停了动作,刚要瞪她,却顿住了。
不知什么时候,小丫头已经泪流满面,一滴滴豆大的晶莹悄无声息地滑落,仿佛掉在了谢铮心尖,烫的他直发颤。
顾叶白眸中盛满了受伤,紧咬着发抖的双唇,仿佛受了委屈又没人理解的小孩。
谢铮败下阵来,深深地,妥协般地叹气,松开了如镣铐般的手,为她抹眼泪,可却越擦越多。
他无奈,尽量放缓了声,“怎么哭成这样?”
好像伤心有了倾诉口,对态度软化下来的谢铮,顾叶白从无声的抽噎,变成低声哭泣,最后泣不成声。
这样很蠢,顾叶白对自己说,可就是忍不住。
“你要是腻了我,就趁早去找你的小未婚妻,干嘛搁这儿欺负人。”在含糊抽噎间,谢铮听见顾叶白硬起声色厉内荏地说道。
他有些不明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顺应心意拥她入怀,如同哄小孩一般拍打着顾叶白的脊背,轻轻地摇晃着。
司机被这两人的一系列动作震惊了,思来想去,最终识趣地将车停在路边,自己下车回避。
一时间,周遭安静下来,只剩顾叶白的渐渐低下来的抽泣声,小动物似的,让谢铮觉得面对她,就没法子 。
两人相拥一处,体温相贴又思绪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