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后,当一切已尘埃落定,岁月静好。
谢铮回家时,已是十点过半。月色正浓,早春料峭的寒意为他披上一身冷肃,更显家中温暖和柔。
大灯已熄,别墅上下一片寂静,唯有廊灯静静地氤氲着暖黄灯光。
谢铮一贯冷硬的面容柔和了下来,略略压低声对迎上来伺候的仆人问道:“夫人可是歇下了?”
“是,夫人交代说,您怕是又忙到很晚忘了吃晚饭,回来后无论如何都要吃上几口夜宵的。”女仆年纪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一板一眼地复述着女主人的话,大有他不肯就要告状的认真。
谢铮笑笑,幼时有一次被人暗算下毒,催吐得不及时,伤了胃,从此这胃的小毛病算是落下了。掌家后,又是数不清的饭局应酬,政务忙起来也有顾不得吃饭的时候,他自己不甚在意,旁人也没个敢唠唠叨叨劝的,就一直这样了,偶尔胃病
发作起来也就是吃个药,医院都不去。后来顾叶白嫁给他后,对他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很不满,不仅盯着他的一日三餐,就是实在工作忙也要回来后叫人煲养胃的暖汤当夜宵。谢铮有时候哭笑不得地问她,“你也不记得当初你一个人的时候,日子过得有多将就,还是跟了我之后注意起来,身上才有了点肉。现在倒是天天盯着我不放了。”
顾叶白闻言状似嗔怒地瞥了他一眼,“五十步笑百步,你那都是花架子,天天牛排沙拉红酒的,真要将养,还是要定时定点,吃温热保养的。”
“哟,”谢铮见她一副管家婆模样,忍不住逗顾叶白,他假意板起脸来,伸手捏她的软腰,“胆儿肥了,还敢教训起主人来了,咱们家规矩是该好好管管。”
顾叶白被他撩拨得腰肢酸软,忙不迭地躲闪着,软起腔调来讨扰,“啊,阿铮……爷……别,昨儿还疼着呢。”
“小狐狸,一撩就怂了。”谢铮如同被软蓬蓬的狐狸尾巴挠中了心,絮絮缠缠的温意包裹着整颗心,含着笑调侃她,眼中有化不开的蜜意柔情。
男人俯身将女子完完全全地拢在身下,“唔”,顾叶白一声惊呼,转而就被堵住了嘴,化作一瘫春水。
便是一段白日宣淫。
谢铮忆起往日闺房情趣,眉眼柔和地点头应下了,倒是出奇的配合。其实他不过假意烦恼,实则欣喜顾叶白的关怀,暗暗地享受其中。
喝过一碗松茸鸡汤,谢铮胃里空腹的不适被妥帖地抚平,温热得令人舒心。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卧室,看了一眼熟睡的顾叶白,女子的侧脸莹白安适,一头青丝柔顺地铺展在雪色的枕套上,整个人埋在蓬松的鸭绒被里,显出别样的娇小可人。谢铮不欲吵醒她,在滑腻的颊上落下轻如蝶翼的一吻,便转身自己找好睡衣去浴室。
等到他一身清爽地沐浴出来,怕声音大,索性没用吹风机,坐在床边用毛巾简单地擦干头发。这时,谢铮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床上状似已经睡熟了的顾叶白,那双睫毛却在心虚地颤动,一下又一下,幅度很小,却逃不过谢铮的眼睛。
他了然,不怀好意地笑着,并未出声揭穿,手却悄悄地摸到了被子底下。
松软的被子下,顾叶白仅穿了一件吊带睡裙,大片雪白软滑的肌肤赤裸,被男人带茧子的手触碰,不由得一阵轻微的颤抖。
谢铮见她还在装模作样地闭着眼,轻哼出声,小骗子。
大手直接目的明确地向顾叶白胸前的绵软袭去,毫不留情地将雪玉团子拢到手心里,狠狠一捏。
柔软盈手的乳肉满满地溢出了手掌,随之而来的是女子的一声呼痛,“嘶!”
谢铮也不收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终于睁开眼睛的顾叶白,淡声含笑道:“不装了?”
顾叶白嘶嘶地抽气,手忙脚乱地想要摆脱谢铮的摧残,“阿铮,轻些,疼呢。”
“做什么装睡?”谢铮不为所动,反手一扣,捏得更紧了,顾叶白拉扯他手,反而把自己拽疼了。
“啊,”顾叶白双目盈盈,仿佛含泪一般,企图让谢铮心软,“爷,主人,嗯……疼呢……”
可谢铮早就看透了她的小伎俩,这小狐狸惯是能屈能伸,一被制住了把柄就嘴巴抹蜜,“爷”“将军”“主人”什么的不要钱似地往外冒,调子软绵,顾盼含情,惹得他一开始总是心软。可后来次数多了,谢铮就看出这丫头就是脸皮厚,故意框他呢,早就对这种程度的撒娇免疫。
他挑挑眉,威胁地加大了力道,“嗯?”
“唔”,顾叶白见此路不通,只得乖乖招了,“我听见你进门的声音了,就想逗逗你。”
说到这,她又精神起来,水润的眸子中闪过促狭的光,“不过说来将军怎的观察力这般弱了,要是碰上有人不怀好意,可不就中了招。”
谢铮闻言,也不磋磨她了,掀开被子上床,将这团温香软玉搂在怀里,这才浅声低语道:“因为是你。”
顾叶白一愣,不料是这么个答案,如同被喂了甘甜正好的蜂蜜水,甜意温和而细密,如化雨春风,心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