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三天,林默总会显露一丝焦躁,似乎不如往常沉稳安定。不过迹象很不明显,只是这几天更多了一点,才被林绮捕捉到了细微的差别。
早餐结束。
“阿默。”
“嗯?”
她开门见山:“是有什么事吗?”
“什么?”林默愣了,他下意识四下张望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又简单回想了最近几天的工作内容,也没有头绪。
“您是说公司,还是?”
“都可以。是我猜的——你这两天状态不对。”
“没有,我挺好的。”林默先是茫然地摇摇头,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心一跳,又及时收敛回去。
林绮没错过他一闪而过的表情。她思考了几秒,把餐布放到桌上,起身——林默不解,但也下意识跟着站起来——绕过椅子,一步步靠近。她走近一步,再近一步;第三步的时候,林默紧张地咽口水,下意识地脚步向后移,又马上止住动作;第四步,林绮只离他不到十厘米。
距离太近,脑中警声大作,他屏住呼吸,迅速向后跨了一大段距离,才大口吸气:“怎…怎么了……”
“你平时不会躲我。”
他迟疑摇头:“……没有躲。”
林绮站在原地不语,只是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自知刚刚的动作没法让人信服,抿抿唇,主动上前两步,弯腰抱住林绮,把下巴放在她肩窝上,动作几乎与往常无异,小声解释:“真的没有。”
胡说,刚刚明明在躲。
不想过分追根究底,林绮伸手回抱:“没事就好。”
这人应声,放松了一点,温柔地蹭蹭她的头顶,才放开双臂,随后缓力呼出一口气。
餐桌整理好后,两人双双出门。
林默掩盖地不错,几乎与平时没有差别。可林绮心细如发,对他每个小动作都熟悉得不行,所以他有意无意地避开两人的肢体接触、刹车略急、手心出汗微湿之类的“巧合”,或说是“异常”,虽是极不起眼的小事,也被林绮看在眼里。
他明显有事,但不大愿意说;林绮也不急着问,只是更加关注他一些。不过当天晚上,答案就自己浮现了。
这两天林默总“无意识地”躺的离她远一些,且几乎没有任何身体接触。不是林绮多疑,这和他平常的习惯完全相反:林默体质极阴,最易遭邪祟侵扰,环绕住处的法阵固然是一层保护,但最让他感到安心的,依然是林绮的气息。说来也巧,林绮的体质特殊性不遑多让,且属性极阳,邪物从来对她退避三舍。因此对林默来说,林绮的气息比任何法阵都更保险,能让他安心;林绮当年挑中他,当真是机缘巧合。再者,抛去“安全”这一层缘由,林默自打住进这个家,对她的依赖只增不减,平时也很喜欢亲近她。环境若是私密放松,他会容易害羞脸红,简直像个姑娘,林绮为此多了不少乐趣,时不时就会恶趣味发作,逗弄林默。不过调戏归调戏,陌生环境里总会时刻注意不离他太远,她见过林默被邪祟惊扰时宛如惊弓之鸟的样子,所以从不拿这事开玩笑。现在两人住在一起,这栋小楼也有阵法保护,对林默来说可以算是极安全的环境。虽不至于晚晚都要抱着才能入睡,可截然相反的表现也很不对劲。林绮虽然困惑,却只是不出声地观察,今天早上终于决定问出口,这人却不愿意说。
他羞于告诉林绮,只是自己苦苦压抑,三天过去了,身体里翻涌的欲望没有任何消减的迹象。林默反复深呼吸,试图平静下来却总睡不安稳,掩饰不住地焦躁。今晚尤甚。
林绮在心里默数,在林默第五次翻身的时候,上前把人抱住了。
“主人?”他呼吸有些紊乱,吃了一惊,急着想要退开。
林绮感觉到他的力道,但是没松手。她想了想,温柔地吻上去,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呜……”
“出了什么事?”
与往常不同,亲吻不但没让他松缓下来,脸反倒更红了,呼吸也更急。林绮皱眉,她猜不到原因,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他一个劲儿地向后退——实在是难以启齿。
“我去换房间睡,您早点休息。”他红着耳朵急匆匆地要下床,就是不肯说实话。
林绮扑哧一笑:“换房间?”
“……”
“好啊,我也想换,一起么?”
林默停在原处,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怎么了,你的房间我不能去?”
“不不……是我自己睡不好,还打扰您休息,所以出去睡。”
“所以是因为我,”她眯起眼睛,若有所思:“我让你睡不好了,对么?”
林默顿时大惊失色:“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我是……”他懊恼地垂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林绮直起身,重新把人拽回来,咬耳朵:“原因不是我的话,你跑去别的房间有什么用?反正都会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