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进去。
房间占地很宽,里头很空旷,冬天他都是在屋子里头生炉打铁,几个大炉子烧得红旺旺的,照得满室红光,和外头寒风凛冽相比,暖和得像是春天。
顾瑾之与他寒暄了几句,便拿出一早准备的图纸给他看,问他能不能做出来。
三把斧看了看,说道:“指头针好做,孔雀翎难度稍大,但也还是可以,龙须针太过精细,我手艺尚不行。”
“那就做三对指针,二十把孔雀翎。”
“这没问题,只是需要用的铁料虚得你们自己寻来。”三把斧指了指灶台旁放置铁料一角,说道:“这两年衙门改了规矩,不准我们私自采矿,每人每年只能按份额向衙门买铁料,我余的不多了,你自己去衙门弄点,嘿嘿,你们六扇门的人去拿肯定容易,我还想搭搭老兄的福气,多拿些铁料与我,多余的铁料我给你按价抵打铁费。”
顾瑾之奇怪了,这几年朝廷并没有更改采矿的法令吧?
与贪官交锋
“朝廷是没有新的法令,但天高皇帝远,最终怎么做,皇帝哪管的到,还不是要听那土皇帝的。”三把斧轻嗤道:“自从前两年这位程大人走马上任以来,我们这边的规矩改动了不少,现在铁矿都被官兵把守着,只能衙门带人下去采矿,我们去领铁料还要倒贴银子,回收的农具价格也是一跌再跌,所以大家现在都想和江湖人做买卖,铁料由他们自己去衙门买,我们只负责打铁。”
“现在铁料价格多少?”
“二两银子一斤铁。”
“这么贵。”京城铁价也才一钱一斤,他们这地盛产,竟卖到了二两银子,这程县令还真横征暴敛,无法无天了。
“我去会会这程县令。”顾瑾之说着站起身,就要往外走,三把斧赶紧拦下,“顾兄万万不可,强龙难压地头蛇,你还带着嫂夫人,还是莫要招惹他们为好,那程县令不是善茬,他家大公子更是武功奇高,不少人都在他手下吃过亏,不然这么多江湖人,哪会各个愿意高价买铁料。”
正说着,门帘被人挑开,是两个衙差,三把斧赶紧闭了嘴。
“阁下可是顾瑾之顾大人?”
他们恭维一句顾大人,顾瑾之也就应下了,“正是。”
“程县令听得几位大人大驾光临,特差我等来请。”
顾瑾之微微颔首,“正好我也想拜访拜访你们程大人。”
夫妻俩跟着衙差走了,三把斧有些着急,他刚刚还忘了叮嘱顾瑾之,那程少爷不仅武功奇高,还是个色中饿鬼,嫂夫人生得貌美,被他惦记上可就糟了!
三把斧远远跟着他们走了一路也没寻着机会告诉他这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进了府衙。
大厅内,寻双他们已经到了,主座上坐着个不认识的人,看年纪,应该就是三把斧口中的程大人,寻双旁边有个陌生男子,应该就是大少爷了。
“见过顾大人。”程大人起身相迎。
“程大人言重了,唤我名字就是。”
两厢客套了几句,说到了他一旁的江清黎,“这位是?”
“内子江氏。”顾瑾之说着,不经意上前半步,挡住一旁程少爷直勾勾打量小梨儿的目光。
那程少爷这才收回视线,走上前来与他打招呼,只是视线却仍是不停往江清黎那边瞄。
程少爷本名叫程由金,二十有六,马脸镶绿豆,一双眯眯眼,门牙外龅,嘴皮子都合不上,说起话来唾沫星子乱喷,他这模样比马左更符合那牛头马面中的马面,也不知他功夫真有无三把斧说的那般厉害。
正说着,秦文景和张延进来了,顾瑾之也就拉着江清黎顺势坐下了。
“怎么回事?”顾瑾之问一旁的丁宝儒,丁宝儒耸耸肩,看了眼寻双,他也才刚来,寻双最先到。
与寻双隔的稍远,不好说话,不过他也猜到了大致,估计寻双也发现了端倪,想管这事,只是,贪官污吏这种事尚轮不到他们六扇门来插手,他们管不了。
正想着,被程由金一句话打断了:“原来二位就是最近江湖上盛传的苍山派的秦少侠与张大侠。”
最近江湖上有关他们的传闻除了与峨嵋派的,可就再无其他的了,也不知程由金这话说得到底是夸还是贬,反正秦文景和张延看起来是十分尴尬。
等他们闲话完,寻双便对程大人询问起买卖铁料的事。
“嗨,寻大人您有所不知,这边多刁民,尤其这阳坡镇,仗着与江湖人有点子交情,更加目中无人,本官初来时可没少吃亏,思来想去才出此下策,控制住铁料,让他们不敢胡来。”程大人说着,给儿子递了个眼色,程由金遂接话道:“各位大人是要打造武器吗?”说着差人抬来了铁料,满满三箱,都是上乘铁料。
寻双起身绕着箱子走了一圈,拿起一块掂了掂,“阳坡镇新的律令条文程大人上报了吗?上头可有批示?高价买卖对民生可有影响?与江湖人交易得来的银子可是算作税款一起上缴?”
“寻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