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方才给她蒙眼的绣帕来给宁潇擦脸。
“呜呜呜……呜呜呜……我就是开心才哭的,不光开心,呜呜呜……我还很是欢喜……呜呜呜……感动……”
宁潇哭的一发不可收拾,像个摔了跤的孩子,自己胡乱拿手背抹着泪。她瘪着嘴,哭得并不好看,云衍知道自己并不该笑,索性将宁潇抱在怀里,当真像是在哄小孩一般拍着宁潇的背来哄她:“乖,不哭,不哭啊……”
【第三世丨空待】第四十七章:夫妻
那一日,宁潇依偎在云衍怀里,二人倚在摘星楼顶层的秋千架上看着满目的灯火与繁华,周围都是云衍找人着重培育的现下开得正好的重瓣芍药。
眼前阑珊灯火,花开荼蘼,都是她喜欢的,就连眼前人,她也是喜欢的。
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云衍的呢?宁潇问自己,但却没有答案。只是若是说她对沈晏清是一见钟情,那她对云衍便算是日久生情。而沈晏清……她似乎有许久都没有听到亦或是想起过这个名字了……
起初她从北燕嫁来南齐,觉得心如死灰,以后在南齐她只是皇后而不再是宁潇,却不想云衍将她将死的心又焐热了回来。
晚风徐徐,十指相扣,宁潇笑了笑,把头往云衍怀里埋了埋,问他:“明年这时候,还有花灯节么?”
“年年都有。”云衍低缓的声线里满是宠溺,他抚摸着宁潇柔软的发,将她身上的外披往肩上拉了一些,免得她吹了风着凉,他对宁潇说:“你若喜欢,每月七日都可以是花灯节。”
宁潇一愣,“噗嗤”一声笑了,描摹着他手心里的掌纹,揶揄他:“劳民伤财。”
那一晚,宁潇始终没有问出口,云衍为什么要待她这样的好,她既怕问出口来显得自己矫情,又怕得到的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云衍待他,即是夫君,也如父兄。
林晓知道,旁人待她好,都是因为她的身份,因为她是公主,是以敬她,怕她,却少有人爱她。骨肉至亲爱她,却又因为她的身份,不得不利用她。先帝驾崩的早,是以宁潇不知,父君会不会拿她去和亲。可她母后尚在,即便她吃斋念佛,却没有阻止宁潇远嫁,反而是在她出嫁前一晚,同她说:“你是公主,这是你的使命。”要她认命。
而皇兄宁浔……
宁潇后来再一次醉酒之后,抱着云衍哭的像个孩子,还拿云衍的龙袍擦泪,同他倾诉:“我原以为,皇兄爱我、疼我、原以为他说服我嫁给你,是因为他欣赏你、敬佩你、觉得你会是我的良人……你确实是我的良人,但他当我嫁给你,却并非如此……也并非为了缔结什么两国之谊!他只是……只是想要我手上的兵符……”
宁潇手上的兵符,能够调动北燕最强的军队——银骑。
那是先帝遗诏留给她的。
“父皇将皇位留给了宁浔,而银骑留给了我,一方面是希望我们兄妹同心,一方面也是希望我们能够相互牵制。其实我并未牵制他什么,他好好在皇城做他的皇帝,我在外头自在风流的当我的长公主,银骑……我多是用来,帮我追踪那一个人的……可宁浔,他除了皇位,还想要银骑。可他想要银骑同我说一声就好了,偏要将我嫁出去……逼我嫁出去……还拿他皇帝的身份来压我……拿我长公主的身份来压我……”
宁潇后来沉沉在云衍怀中睡去,醒来之后云衍不说,她压根也记不起自己说过的话来,一切就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自那之后,宁潇待云衍也如他所求般,不止是君臣,而是夫妻。
花灯节之后,宁潇发自心底的笑容,显而易见的多了起来,心血来潮时,她会跟小厨房里的厨子学做几道简单的小菜,做给云衍吃。她还学会了包馄饨,煮阳春面,是以云衍每回奏折批到很晚的时候,宁潇都会给他端上一碗新鲜出炉的热馄饨或是阳春面。
休沐日时,云衍会带宁潇出宫玩,去骑马射箭,喝酒赌钱,会给她买路边几文钱的木雕、不值钱的绢花,陪她吃路边摊的烤串、臭豆腐。
有一次,云衍还给了糖画摊的老伯一锭银子,让宁潇自己画着玩。那天,宁潇还开心的给云衍用糖画作了一副画像——一只老鼠。她在同他打趣,谁能想到九五之尊真龙天子的云衍,生肖居然是一只小老鼠?
那天晚上回去,贪玩的宁潇差点没被云衍给折腾坏了。
而那只糖画的小老鼠,云衍没舍得吃,插在御书房的笔筒里。可都说他运筹帷幄,他却唯独没有想到御书房里会有蚂蚁……
糖画被蚂蚁毁了,云衍很是生气,气得宁潇亲亲抱抱都好不了,最后还是将她扑倒干了个爽,才渐渐消气。
【第三世丨空待】第四十八章:长眠(终)
北燕嫁过来的这位皇后,让南齐几乎所有的女子即羡慕,也妒忌。她们羡慕她能够嫁给她们文韬武略年轻俊逸的帝王,更羡慕她能得陛下专宠至此,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可帝王向来多情,没有人相信皇后宁潇能够圣宠不衰。
她们以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