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仁是我见过在冯季鸣身边待的最久,也是冯季鸣唯一带回来的人。
而且还是个男人。
自从那日不愉快的初见之后,焦仁就这样在我家里住了下来。
第一天相安无事的吃过晚饭后,他挤在我旁边看电视。我不喜欢跟不熟悉的人做出过分亲密的动作,于是让开手臂,躲着他:“那边不是有位置吗?”
“是吗?” 他的表情就好像他真的看不到不知道,真的很好奇一样,还特意扭过头去,往我视线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转过头来对着我笑得乖巧:“可是你这边更暖和欸~”
我很讨厌他这副表情。于是干脆不耐烦的站起身,自顾自的坐到了沙发的另一头去。
他窝在原处,盯着我看了一会后起身走开了。看方向应该是打算回去卧室里,他一边走一边抬手把将将过肩膀的黑发扎成一个马尾,好看白净的侧颈得以显露。
一阵拖鞋踢踏的声音,听着声音就知道这双脚的主人此刻不情不愿的心情。但是之后让我惊讶的是,他并没有去曾经属于我父母共同居住的主卧,而是走进了客房。
然后他转过身来关门,我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目光,冷不防的跟他的视线对上了,短短的几秒里,他勾着唇角的那张脸慢慢被关上的门遮盖。然后传来房门落锁的声音。
在家里锁门,他在防谁?
起初我并没有当回事,毕竟我对他并不怎么感兴趣,在我眼里不过就是又一个为了钱肯跟所有人上床的垃圾罢了。但他跟以往的其他人都不同,其他人好像都有些怕我,他们都会躲着我。
但是焦仁不是,他屡屡招惹我。
他会在我学习的时候轻手轻脚的走进我的房间,在我的桌边放下咖啡的同时,还不忘了用纤细的手指勾一下我没握笔放在一边的手指;还会会在我洗澡的时候突然闯进来,美其名曰自己着急要洗脸洗手洗一切东西。
最让我忍无可忍的是那一天,我们三个人围坐在桌边吃午饭,自从焦仁来到我家————不,确切的说,是自从冯季鸣跟柯洁离婚之后,家里的氛围一直就很奇怪。
我觉得跟我是没什么关系的。好吧,老实说,虽然我看不惯他们,但是一个在孩子成长过程中未曾参与的人,在你18岁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你身边,参与你的生活,相信我,老兄,你也不会很想跟他很亲近的。因为他于你而言跟陌生人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哪怕你跟他有着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
焦仁的加入,让家里的氛围变得更奇怪了,如果说冯季鸣只是像陌生人一样,那焦仁就是实打实的陌生人,我不了解甚至此前并不认识他,只知道名字和年龄(还很有可能是随口胡编来哄我的)。他是从哪里来的,家住何处我一概不知,甚至初次见面时,在他开口说话之前我都还以为他是个女人。
冯季鸣似乎也没有给我介绍和解释一下的打算,我也习以为常。他做任何事都不会给别人解释,以前不会给母亲解释,现在自然也不会给我解释。
冯季鸣开始回公司上班了,自然的,焦仁跟我独处的时间也变长了。
我仍然记得那个粘腻燥热的午后,我刚从外面回来在浴室里洗澡,试图洗掉一身的热气和心里的烦躁,我记得我是锁了门的————应当是锁了的。但是焦仁直接扭开了门把手走进来了,就好像那门从来没锁过一样。
“你?!” 我正在洗头,着急的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却不曾想洗发液顺着水流进了眼睛里,更加睁不开,但是屋子里只有我和焦仁两个人,我觉得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人。
果不其然,他那个总是懒洋洋的托着长调子的声音传进了我耳朵里:“是我,这么着急做什么,” 听声音他应该是靠近了我的:“反正家里就我们两个,你出去了慢慢看。”
然后是毛巾的柔软触感在我眼睛周围,他应该是替我擦了眼睛。我突然觉得他也不算是太过讨厌,道谢的话刚刚冲到嘴边,就听见他的声音在我耳畔很近的地方响起:“不错,小小年纪,天赋异禀。”
然后是他轻笑着,拖鞋踢踏着渐行渐远的声音,以及门被关上的声音。
焦仁好像格外的喜欢招惹我,尤其还喜欢开一些并不好玩的玩笑。
晚上冯季鸣依照惯例回家吃了晚饭,三个人谁也不搭理谁,但是焦仁看起来好像毫不在意甚至心情很好的样子。
然后我的腿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谁在用穿了丝袜的脚磨蹭我的腿?
我抬眼看了一下,焦仁眯着一双狐狸一样的眸子冲我笑了一下,然后腿上像是盘了一条有温度的蛇一样向上蜿蜒。从小腿到大腿,再到无可言喻的男性生殖器部位。焦仁用足尖在我的胯间戳戳点点,一点点磨蹭,我试图躲开,但是他总能精确的再次找到我的腿在哪儿。
“小柯,你跟焦仁相处的怎么样。” 冯季鸣不知道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放下了碗筷一面擦着嘴巴一面问我这个问题。
我眨眨眼睛,不想同他讲话是一层,回答不上来也是一层,还有让人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