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这个?”
焦仁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传来,吓了我一跳。
其实他站的也没有离我很近,但是由于科研室人少空旷,反音效果极好,导致他的声音传过来好像就贴在我耳根说的一样。他的声音又轻又柔,就好像是害怕吓坏了玻璃容器里的生物一样,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小心翼翼。
我突然想起,焦仁平时走路也几乎没有声音。确切的说,似乎他除了说话交谈以外,做什么事情都很轻很轻,但是看他的样子似乎也不是故意而为之,但就是很少会发出很大的动静叫别人清晰的听见他现在在做什么。所以导致虽然冯季鸣经常把我们两个单独留在家里,如果他不主动从房间里跑出来招惹我,我压根不会注意到,家里还有除了我以外的另一个人。
就连养只小猫小狗都尚且会发出声音,而焦仁就好像是...养了一条美丽的金鱼。鱼是不会发出声音的,它就只会安静的在自己熟悉的那一小个鱼缸里游来游去,甚至抵触其他人进入自己已经熟悉既定的空间内,而且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偶尔吐出一两个小泡泡,但是这种声音在人类的耳朵里,如果不是特意趴在鱼缸边上去观察,是压根注意不到的。
这样说来,焦仁真的很像鱼。当你没有注意到他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慢慢靠近你,用软软的小鱼嘴巴在你的手指和手腕上轻轻的亲吻,然后当你主动将手伸进水里的时候,他会灵巧的躲开,在水中将自己的身体弯成好看的形状。
我回头看着他:“看看就是喜欢吗?”
“噢~” 焦仁挑了下眉毛,又是那副好似掌握一切的,让我讨厌的表情:“反正我是不会对我不感兴趣的东西,露出那种表情的。”
我自知说不过他,干脆闭嘴。
他今天好像没想太难为我,他慢慢的走近几步,学着我的样子把手放在玻璃上,眼睛专注的盯着水中的鳞片。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好像是他伸出手去握住了那几片漂亮的鳞片一样。
“我也喜欢这些。” 焦仁自顾自的说:“不光是这些,大海,海底,我都喜欢。海里有各种各样各种颜色的鱼,他们或单个或成群的游过你身边,还有的鱼会小心翼翼的靠近你,用嘴巴轻轻的碰碰你的皮肤和手臂。”
我认真的,近乎痴迷的听着。
不得不说焦仁说的东西真的很吸引我,我从没潜过水。但是他说的那种光景,只是单纯的靠脑子里想想就觉得是怎样的一副美好景象,想象着海水包裹住身体的感觉,我不自觉地把目光移向了焦仁,想要更认真的听他说下去。
他看到我的表情,突然笑了起来:“你真的很喜欢海。”
我没有反驳。
“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我反问他。
焦仁把手收回来,两只手臂交叠着抱在胸前:“我亲眼看的。”
她的表情很认真,以至于让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潜入神秘的海底看过,看到海底橙色的小鱼在海葵之间穿梭,看到很多叫不上名字的生物在自己身边游来游去,大自然用它最美丽温柔的一面,昭示着人类的无知和愚昧。
“你有没有想过,” 焦仁伸手在我的用食指和拇指轻轻的揉捏我的耳垂:“你这么喜欢海,兴许你以前是住在海里的呢。”
“开什么玩笑。” 我皱眉,但是没有躲开他的手:“好好的人,怎么会住在海里。”
焦仁把头歪向另一边,稍微嘟起嘴巴,表情无辜的反问:“你难道不知道吗?”
“不是有个说法,说地球早期很大部分都是水嘛,包括现在也是。” 焦仁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鬓角处,他似乎感觉到我在看他,把目光挪到了我的脸上:“所以其实,我们都是从海里来的,不是吗?”
“经过长期的演变,不能相提并论。” 我反驳他。
他耸肩,手指从我耳后滑倒了嘴唇的位置,继续说:“怎么不能相提并论,前几天新闻上还说Q港又发现了人鱼的存在,你怎么敢肯定你的祖先不是人鱼呢?”
他说的对。
现在的社会已经不比以前,早在几十年前,人鱼还是只存在于历史和西方传说的圣洁生物,大家都觉得人鱼一定会有颜色怪异的头发和不同于常人的瞳孔,而且大多数以女人或者美女的形态存在。但是近几年,频频有港湾发现人鱼的事件,还有一些人鱼已经上岸进化出了双腿双脚,自如的生活和融入了人类社会,这种事情早就屡见不鲜。
但我还是觉得不可能。
我一直坚信不会有人愿意远离自己熟悉的环境,哪怕再适应,哪怕有不可抗力。没有哪一个考到南方的北方孩子不会盼望着每年回家时,家乡的冰糖葫芦或是简单的一碗家乡面。如果真的像焦仁说的那样,首先我家在这个很难见不到海的城市里,住在内陆的区域内,其次我从小到大,在我和母亲都爱海的先决条件下,都没能去看过几次海。
“不可能的,我家...”
我的话都还没说完,焦仁突然就凑上来在我的唇边吻了一下,我一愣,他竟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