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在科研室的交流后,我跟焦仁很久都没再好好的聊过天。
确切的说,我们也很久都没怎么见过面了。父亲好像变得更忙碌了,我也不知道他整天在忙什么,三天两头的往他的科研室跑,明明自己不是什么技术科研人员,却一趟一趟跑的比谁都勤快。
我越发的觉得焦仁是个奇怪的存在。
我跟着导师去附近的乡下采风,走个流程而已。正好借这个机会,我也能好生的思考一下最近乱糟糟的生活。
经常从焦仁的话语中能感觉到,他对大海真的很了解,但是上次我跟他说起要带他去海边,他却罕见的有些情绪激动,然后拒绝了我。我感觉莫名其妙,根据我认识到的焦仁,我的认知里,很多东西上他似乎很矛盾。
比如他明明看起来对海,水一类的存在非常喜爱和向往,但是当别人提起的时候他就会非常抗拒。一个人在浴室的时候可以泡很久,但是每次做完都不允许我替他清理,即便是走路都有些蹒跚需要扶着点什么的时候,依然选择自己进浴室并且一定会反锁。
我笑他矫情,该看的什么没看过,还在乎洗澡这一会儿了。我有些不屑和不解,半带玩笑的戳戳他的肩头:难道你是什么鬼狐,要躲进厕所里重新画一下自己那张皮?
我记得他点燃了一根烟,烟雾像是一团浓稠的奶油,一团白色的雾气被他吐出,在他口鼻五官间缭绕,他表情认真的朝我点了点头:差不多。
焦仁一向嘴里没个正经话。我没在继续纠缠这件事。
等我跟导师采风回来后,苏青死活非要见我一面。我很累,本能的就想要回绝,但是她说要来我家看看我,我不能理解,我又不是躺在病床上要死了,有什么好看的?按照她的话说是:没有哪个陷入恋爱的情侣会半个月不见面的,我懒得反驳。我想说我连我的亲爹都一个月没见着了,你比他香多少?但我到底是没把这伤人的话说出口。
回家的那天,冯季鸣不在家里。太久没见面,我都快要忘了他长什么样儿了。焦仁双手交叠在胸前,慢吞吞的走到我附近看了我半晌。
我不明就里:“干嘛。”
某天下午,我正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瘫着,焦仁在他自己的屋子里不知道在做什么,父亲依然不在家。声音不是很大的敲门声响起来,我自觉不会有人登门拜访,就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然后又是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焦仁的屋子里传来拖鞋踢踏的声音,我也打算去开门看一看。
“小柯,想不想我!” 门外的苏青手里拎着两塑料袋的蔬菜水果,做出一个大字状的姿势。
我跟焦仁同时愣了一下,但我总归是比他先一步反应过来,开口问:“你怎么来了。”
“怎么啦,不欢迎我吗。” 苏青撅起嘴巴撒娇,以前我还觉得她很可爱,在我眼里现在很少有女孩子能跟他一般的纯粹天真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只觉得烦躁。
“没有。” 我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你怎么都没提前和我说。”
焦仁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盯着我。也不知是因为不认识的人的突然出现而感到局促,还是搞不懂当前状况的诧异更多。
“这位...” 苏青脸上依然带着笑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焦仁,试探着问。
我哼一声,我猜苏青一定是把焦仁当成女人了,我给他介绍:“小妈。男的。”
苏青是个很会随机应变的姑娘,她的表情甚至没叫我捕捉到一丝的不妥,在表明身份后苏青看向焦仁,朝他微微欠了欠身,焦仁回之以一个带着强烈个人特色且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在外面一定吃不到好的,我来给你做顿饭。” 苏青不客气的换了鞋就朝厨房的方向去了,我留在原地,焦仁在我身后,声音不是很大:“还挺熟悉,看来不是第一次来了。”
“来不是也正常吗。” 我没有回头:“她是我女朋友。”
一句话我说出来有点打虚。不是气短的那种虚,而是发自内心的没底气。
焦仁不知道是捕捉到了我轻微的语气还是别的什么,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扬起脑袋看着我:“是啊很正常,那你连帮人家姑娘拎菜都不帮,我以为是你雇的保姆来了呢。”
“焦仁。” 我只觉不服,这人有什么资格说我,于是很幼稚的放出狠话:“你等她走了我在跟你算账。”
“怎么,要打我啊,” 焦仁笑着说,然后挨近了我:“倒不如上床打来的方便,是吧?” 接着,焦仁伸出手在我的下颌上刮蹭了一下,语气充满暗示意味的对我说:“我很期待。”
我本不是一个容易生气的人,但是在焦仁面前,他好像总是很轻易的就能挑起我所有的火气。
“采风怎么样。” 苏青一边洗菜一边问:“我没想到那个固执的老头子也学会带人出门了。”
我低头盯着流水下的菜叶,看苏青一叶一叶的仔细洗好:“还行。”
“什么叫还行啊。” 苏青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听说你们还去西藏了,怎么样,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