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离去,清河郡主留意到赵锦瑟松了一口气,思虑了下,她屏退丫鬟跟护卫,留了一些空间给两人。
“其实我一直都有些后悔,当时我知道阿焱心系于你,他来求我帮忙,我有两难,一是怕他年少不担事儿,而我王府存在敏感,将来可能护不住你。二,我看出你对他无心。所以我迟疑了,未曾直接替他出头,只能给他建议,让他先自强,但这需要时间。”
清河郡主忽然提起这件事,本有些不合时宜,但赵锦瑟知道她后面还有些内容。
“时间于他很宝贵,我当时以为是三四年光景,但没想到傅东离手脚这么快,先把你给套牢了,让人半点机会都没有。”
让君王赐婚,等于绝了所有的路。
清河郡主轻轻一叹,“但如今看来,这是最正确的事儿。”
赵锦瑟想了下,微笑:“他不做错的事儿,我也不选错的路,所以不用回头。那郡主你呢?”
她莫名这样问,好像看穿了她在这场局势中的不得已。
跟隐王吗?
她本以为这两人是彼此间喜欢的,但刚刚看到清河郡主远望的背影,忽品味了几分苍凉跟孤独。
一如当初第一次见她。
“我?我也从不回头,因为已经没人能让我回头了。”
清河郡主其实年纪不小了,只是碍于身份太高,价值太高,她的婚事被耽搁至今,但这个年纪也是最好的年纪。
美貌入血骨,风华蕴神魂,她的一颦一笑都带着灵魂的刻度。
所以她伸手摸摸秦鱼的脑袋,像是照顾自己的弟弟,“人间能得一有情人,相守相依,大概都是上辈子积善得来的,因为这世上能如意两全的人太少太少。”
“从前便觉得你这小妹妹很好,活得畅快恣意。”
“愿日后你能更好。”
这是她的祝福。
亦是未来一国之母的祝福。
但赵锦瑟恍惚中觉得她的眉眼有些缥缈,好像会消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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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册立那一天,傅东离早早便起身了,洗漱之后走到床前,看着迷蒙着眼春色盎然的小娇妻,他弯下腰,轻含住了她的唇瓣,吮吻了片刻,才搂着她的身子摆正姿势,省得晚点又喊脖子疼。
“呜?你今日比往常早...”赵锦瑟本意是今天也早起的,但昨晚这人非要缠着她,凌晨时都不让睡,让她昏沉得很,而且四肢无力酸痛,根本无力早起。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傅东离说着又啄了下她的小脸蛋,瞧到上面的白嫩印了小粉红,心中暗道自己还真娶了个娇妻,浑身上下无处不娇嫩,轻轻碰一下都像是要碎了似的,还不许她留印子,她怎不说是自己太嫩了呢。
“那你是什么鸟?”赵锦瑟稀里糊涂时就喜欢胡说八道,这不,这话一说,本来要走的傅东离就转过身了,沉沉看了她些会,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然后才走。
赵锦瑟闭着眼好一会,后才睁开,面红耳赤,眼睛能滴出水来似的。
因为这厮刚刚竟跟她说:“那得看你是什么虫了,反正能一天到晚吃你便行。”
吃你,吃你,吃...
已不知道被换着姿势吃了多少回的赵锦瑟呜嚎了下,抓起被子盖住脑袋。
这个死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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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瑟也就小眯了一会,听到外面不远处的钟塔敲了三次钟,她撑着身体起来了,洗漱后,唤来管家询问外面可有什么动静。
今日是太子初定之日,能有什么动静,但管家是傅东离手下的人,自然敏感非常,已深知今日之紧要,于是将自己差人紧密关注的事儿一一汇报,包括城内诸多军队的情况,什么巡防营什么禁军什么兵马司,若有什么大的调动,消息会第一手传递过来。
其实赵锦瑟紧张,别人比她更紧张,这些军种但凡有什么异动,城内的宗室跟官僚们保管反应极快,闻风而知草动嘛。
“也不一定,这什么官什么宗室都关在皇宫里面,真出了什么事儿,外面的人怎么可能知道。”
赵锦瑟这话让管家表情分外古怪,姑奶奶呦,什么不说偏要说这种话,万一真出事了呢?
等到中午的时候,赵锦瑟忽然想起一个事儿。
“我爹最近可来信?”
她在外,走动时期不定,赵老爹给她的心不准也正常,可问题是她送出去的信应该都是准的,亲爹应该知道她已经到了邯炀,可怎的也没几封信啊。
这不正常。
“并未,赵老爷最近可能在沿海忙了,来不及写信吧。”
“可能吧。”赵锦瑟一想也怕自己亲爹累坏了,就又安排人送信,顺便送些好东西过去,等事儿安排好了,她看了看宫门那边,不知为何,觉得眼皮子一直跳。
不太对。
“这个点,按理说太子已经入册,该有钟鸣六响才对,你们可听到了?”管家就在边侧,闻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