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是你看过了,觉得于我不利?还是他的目光陡然一冷,你已经不相信我了,觉得我会倒戈向容桓?
话音未落,黑欢忽然浑身一震,就那么跪倒在他床前。
白清轩一惊:这是怎么了?劈手夺过信,白清轩只读了几个字,脸色一变,从榻上坐起身子,身体因为惊诧而颤抖。
燕国计划要杀了王爷?
黑欢眼神闪烁:这一次,请公子务必要救救王爷!
圣上呢?圣上可知道了?白清轩急急问道,已然掀被子,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向着殿门走去。
圣上怎会不知?黑欢咧嘴冷冷一笑,慕容铮早已视王爷如鲠在喉,然而他再怀恨,亦不敢在我大夏境内放肆,可是这一次事情发生了,剩下的还用我说吗?
白清轩一愣,心念一转,眯起眼睛:容桓若想除去七爷,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最后一句清晰无比,仿佛冷剑寂寞已久,终于铮然出鞘。
黑欢伏在地上,半晌抬起头来,逆着日光,看不清他的神情。
天色苍茫,日光昏昧,而石洞之内早已是伸手不见五指,一片黑暗。
容熙身子震了一震,缓缓苦笑道:越来越暗,眼瞧着是日暮了。多年之前,你我二人曾在黑暗中苟延残喘,如今,竟又重回窘境了么?
慕隐兮闻言,神色一震,握紧了袖中手,半晌抬起头来,定定注视着容熙,伸出手按在容熙手上,一字字道:若有不测,王爷万万不能死,哪怕用尽手段,也要脱险!
你我一起来,便一起走。容熙截口而道,目光在微弱的光线里灼灼闪亮。
慕隐兮眼波流转,幽幽落寂,是唇边一丝苦笑。
隐兮。容熙叹一声,你可知,若少了你,我仿佛自卸一臂。
慕隐兮轻轻叹息:王爷言重了。我只恨书生无用,不能披坚执锐,助王爷脱离险境。
我怎会舍下你,莫要多心。容熙抓紧了慕隐兮冰冷的手。
执手,凝眸,对视。而后,慕隐兮垂下了眼眸。
世上还有什么是王爷舍不得的呢?他淡淡笑着,心中似喜似悲,千万种情绪汹涌而来,却是一片寥落,王爷此生心之所系,惟有,惟有
隐兮,我心里有你,始终有你。容熙闭上眼。
王爷仍不肯与我说实话么?慕隐兮轻轻摇头,只剩一声叹息。
黑暗中两人静静相偎,无声而亲密。彼此的温热暖了彼此心头的冰冷与绝望。心思百转,连身上的苦痛仿佛都缓了许多。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听得怀里弱弱的声音响起:王爷。
容熙缓缓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慕隐兮脸前:隐兮,要跟我说什么?
慕隐兮只觉容熙温热的呼吸全扑到自已的脸上,又麻又酥,一颗心仿佛就要沉溺其间,然而脑海中却有念头在瞬间划过。
王爷,他缓缓露出了笑意,你饿吗?
容熙叹口气:怎会不饿。话说了一半,他忽然明白了什么,眼睛变得雪亮,隐兮!你怎可这样想
我说过,要王爷活下去,只要活下去,哪怕
你休想!容熙铁青着脸怒吼,我就是活活饿死,也不会吃你的肉!
作者有话要说:
☆、觉来却与君相别
东风过尽归雁,不见客回。
勤政殿。
望着负手不语的容桓,白清轩已是第三次低声叹息。
容桓,如果我说,我希望你能准许我带人去救,你会答应吗?
容桓眸色幽深,寒芒闪烁,告诉我理由。
王爷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白清轩冷定,坦然无畏地直视着容桓,六年前,若不是王爷安排人手,我早已死于沙场。
容桓眸色又深了几分,半晌低叹:你就是这么一个人,只记恩不记仇,你忘了容熙是怎么利用你的了?
白清轩神情黯然:他他只不过是个求不得的可怜人。
容桓不语。
恨,无疑是恨极了容熙这家伙,八年来始终不曾减去半分的恨。如今这蚀骨的恨意中要渐生感激,他做不到。
可是,容熙救了濒死的朗墨,并治好他一身的伤病,不管出于任何理由,这是不争的事实。
若是那一日朗墨真的死去,便没有今日两人的重逢。
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要承容熙的情,这情,尽管不想承,他却不得不承认。
而且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份恩情,早已是白清轩心头的一份负担,如影随形。
一声长叹,容桓知道自己已是释然。
唉。容桓心疼地抱住他,就这一回,你还过了恩情,就再也不许提他,知道么?
白清轩轻轻环住容桓的背脊,低声道:多谢。
说这些干什么。容桓释然地微笑,转头吩咐剑谜,传朕旨意,金吾卫全体出动,与王府之人一起出城寻找容熙下落,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白清轩飞身上马,临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