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晋走出陵园的时候,正是日光西斜,头顶的天空从边缘处渐染上了赤红色,身后的影子拉得极长,他的脸覆盖在阴影里被遮了半截,表情显得不太真切,可徐啸吟到底还是一眼看出程晋不大对劲。
他步伐虚浮,每一步好像都不曾站稳,徐啸吟真怕他再走两步就要被风吹倒,忙上前双手扶住他的肩膀。
而程晋自是一如既往拒绝了他的好意,拂开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勉强扯了扯嘴角,语气平淡地说,“我没事,回去吧。”眼神游离刻意瞟向别处,落在徐啸吟眼底却是依稀带有湿润的水汽,不想被他发现罢了。
哭过了?刚还因为程晋疏离的动作稍微不快的徐啸吟当下就自责起来,徐啸吟知道程晋对一直不曾来祭奠父母这件事心怀愧疚,这次还以为可以减轻他的痛苦,早知道会惹他难过就不来了。
失意的手最后仍是没有放下,只是换了个行动的方向。一阵黑影袭来,毫无防备的程晋被一头按进男人怀里,强势的动作碰到程晋却又轻飘飘的,生怕弄疼了对方。
两人呼吸间散发的热气在狭窄的空间里交融,是不断吹来的冷风都长鞭莫及的地方。
“别难受了,都过去了,你现在有我陪着你呢。”徐啸吟的话穿插在他平稳而有力的心跳中,坚定的声音落在程晋耳朵里,意外地有种安抚的作用。
连程晋自己的都没注意,他一直僵硬的身体在这时才算放松下来,冻得微红的脸触及在男人粗糙的毛呢大衣上,感受彼此相互给予又相互索取的暖意,像是寻找到了可供依靠的港湾,得到了短暂的休息。
所幸,走到如今,他还不是一无所有。
过了一会儿,程晋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在徐啸吟这里汲取了足够的力量得以走出抱愧的困境,他吸了吸鼻子,从沙哑的嗓子里挤出一句话来,“可以了,走吧。”末了瞥见徐啸吟凝重的表情,心头不免触动,随后又加了一句,“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平稳的语调给徐啸吟一种错觉,方才那个脆弱到需要帮助的人根本未曾存在。
程晋轻轻推开男人的胸膛,向前走了几步,见没人跟来,扭头对落在身后的徐啸吟露出了然的笑容,催促道,“你发什么呆?”
被喊中的徐啸吟愣在原地,一边饶有兴趣地看了眼空空的双手,再抬头时都被程晋的笑晃了下眼,莫名的,给徐啸吟一种程晋听懂了他的话的错觉。
回过神,徐啸吟快步跟上,仍不放弃地一把揽过程晋的肩膀,硬要将两人贴合在一起,然后说,“走吧,我们一起。”,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
等他们两人驱车回到半山别墅,夜晚早早降临,从别墅里面透出的灯光照在前面程晋的背影上,在他周围形成一个小小的光圈,轮廓清晰可见。
徐啸吟思绪开始飘散,这是他的阿晋,旁人不了解,只当他喜欢人前程晋高不可攀的冷傲模样,殊不知,徐啸吟最爱的是程晋被他弄到神志不清时,一边狠狠瞪他一边发出模糊的呜咽,任凭被他在掌中揉搓抚慰,乃至最终不得不仰头负心违愿地求他,绯红的眼角是徐啸吟平生见过最美的颜色。
他心甘情愿在此沉沦,与身下的人共度余生。
踏进家门,徐啸吟的大脑仍在心猿意马,完全没有料想到,他心中所想今晚通通会以真实的情景展现在他面前。
随手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徐啸吟的身体被程晋顶着跟着向后退,后背砰地一声撞在门上,他不由皱眉,可未等他发出吃痛的声音,嘴巴就已经被人严丝合缝地堵上。
程晋在吻他,揪住徐啸吟的领带把他逼近再不能退的墙根处,自己则毫不客气把嘴唇送了上去,发泄般地边吻边咬,血腥味很快在两人口腔里蔓延开,他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一意孤行想要再次索求。
不够,还不够。单单是吻就只是聊以自慰,他想要更多更深,他需要激烈的性爱去浇灭心中烦躁的念头,他或许是疯了,纵然证明是饮鸩止渴,他也会情愿认了。
眼见男人的目光愈加深沉,多了些他看不透的探究和考量,程晋歪着脑袋,不甘示弱地回望向男人,好不容易找了个喘息的空挡说,“不是想操我吗?现在给你个机会怎么样。”
他眼底的炙热如浪潮一层层汹涌卷来,直截了当地表达了自己的欲望。他一手摩挲上徐啸吟的肩膀,指甲关节在上面如蜻蜓点水边敲击,一手解开了自己胸前的扣子,一个接着一个,嘴角仍不忘噙着笑,慢条斯理的样子像下贱的雏妓吸引着自己第一位客人,拿捏着如何达到客人最满意的程度。
精致昂贵的西装悄然滑落在两人中间的地面,滑腻的皮肤在大规模接触到冷空气起了一片细小的疙瘩,挑起情欲后挺立的乳头点缀在原本瘦削的身躯,他被赋予了糜烂的味道。
怕是成精的狐狸骚起来也就程晋这幅模样了吧。
徐啸吟的大掌覆在程晋圆润的臀部,不轻不重地轻掐着细嫩的臀肉,用身体遏制住程晋不安分的扭动,反而彻底把他拉进怀里,嘴里却不作应答。
“怎么,难道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