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安然心中叹息,这真是个傻子,难道真以为,女人那么喜欢侍奉公婆,与妯娌你来我往尔虞我诈?这里的女人可能受得了,我可受不了。
这便想到当年,曹煜恒的娘母亲说的那番话,啧啧啧,若真的有那么个婆母,也着实让人受不了。
其实自己当家做主,不论是什么时代的女人,都有这个渴望吧?
陆玄序只觉得歉疚:“听闻皇上是打算赐我府邸的,这倒不用担心。但我不想你嫁给我就受委屈,三媒六娉,一样也不会少。那位外祖,是我娘的堂舅。”
赵安然点点头又问:“那,你娘不想看着你成亲吗?”
陆玄序摇摇头:“她认为她是不详之人,她希望我们能平安顺和一生,不肯来损了我们的福气。”
古人这点不好,什么事都要用祥不详的来说一通。
赵安然道:“平安顺和,那是得我们一起努力,与她没有多大干系。而且她这一生如何就不详?遇人不淑,怎么就变成了她的错?若说她有错,错在她成亲前没有擦亮眼而已。”
其实这个世道,基本都是盲婚哑嫁,女人再如何擦亮眼,也不知嫁过去的是人还是狼。
比如这陆家的老将军吧,根正苗红,不论家世人品,那都是杠杠的。从前看过亲?那又怎么样,女方家里头出了事,这不是亲事还没定嘛,对他可一点影响都没有。
这样一个好儿郎,想必家家户户有女儿的都抢着要呢。
谁又知道这位陆将军的面皮底下,还存着旁的心思?
陆玄序愣了愣:“你不介意?”
赵安然莫名其妙:“我介意什么?介意她不详?陆玄序,你不会也认为,你家那破事是你娘的错吧?”
陆玄序并不答,只含笑看着她。
赵安然心里头来气,忍不住说道:“别人说我与你有点像,都没了父族。可我们并不一样的好吗,我若是介意,更介意的是我的生母。她年轻的时候有得选,偏偏看上一个家里人都反对的人面兽心的渣男,可见那时候宋元曲伪装得不算很好,我外祖一家都看出来了,就她看不出来,这不是她瞎是什么?”
旁的女人若是敢这么说亡故的生母,那可是大大的不敬不孝。然而陆玄序没有一丝觉得眼前的女孩太过分,依旧含笑看着她。大抵这些话,也知道她敢说能说吧。
“当然了,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毕竟有时候披着羊皮的狼,叫人含糊看不清楚。我只能说她瞎,别的地方,可没有一丝错处。其实我舅父总觉得,若不是赵家出事,她也不会那么苦闷而亡。但就我对她的了解,哪怕赵家不出事,能替她撑腰,也顶多是名声上不受辱罢了。宋元曲看中了县主,总是要想方设法与她和离,她一世被情所困,若不是为了我与安杰,怕是被抛弃的那一刻,就会没命呢。”
赵安然唏嘘:“所以我做生意,更喜欢用女人,这个世道对女人太不公平了。若是女人能自己立户,不用依附夫家娘家,能自己做生意做伙计养活一家人,她们便也多了一条退路。遇着渣男也不用慌,一脚踹了爱谁谁,一个人不也能活得很好吗?这叫做手里有钱心里不慌。你看你娘虽说和离了,但因为有些产业在手上,可比我生母要好得多了。”
陆玄序见她憧憬的模样,不由得好笑,低声问了句:“那你将来会踹了我吗?”
赵安然斜着眼看了看他:“你若是渣男,我自然也是要踹的,我与你说……”
陆玄序笑着摇摇头:“那你可要现下就擦亮眼看清楚……不,已经晚了,赵安然,今生今世,你都是我的人,如今,将来,都是我的,我也绝不会叫你一脚给踹了。”
赵安然哽了哽,好吧,话题转换得太快,她有点跟不上。
陆玄序深吸一口气:“我不图你的钱财地位,从前也没有任何相好的女子,我看中的人,必然是会一生一世待她的。安然,我心悦你。”
赵安然有些晕晕乎乎,这一言不合就表白是几个意思啊,只是为什么,她心里竟然很高兴?
这便的陆玄序与赵安然你侬我侬,那边的赵竹林与朱玉婉正端坐在花厅里,听赵竹川叽叽喳喳,讲着战场上叱咤风云的事情。
朱玉婉瞪大了眼:“哇,表弟你这么厉害的吗?”
赵竹川一拍胸脯:“可不是,我那神勇的英姿,你若是看到,都要惊呆了。”
朱玉婉又问:“那为啥你混到现在,还是个千夫长啊?”
赵竹川脸一黑,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我马上就要当万夫长了。”
朱玉婉点点头,又啧啧两声:“虽然吧,表弟你才二十岁就能当上万夫长,听起来不错,可谁叫你如今在赵家呢,安杰可比你小了三岁,人家如今都是小将军了呢。”
赵竹林心里一沉,他多年未曾亲近弟弟,但记得幼时的竹川,虽说与安杰的感情好,却也总是嫉妒安杰出众。这会儿婉儿这么说,他会不会不高兴啊。
赵竹川倒是面红脖子粗:“你比我大多少呢,就表弟表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