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周后,警察局,两名警察同志正和婀娇面对面坐在一张桌上。
其中一名警官年纪偏大,留着一抹小胡子,蒜头鼻,看着电脑里的资料,蹙了蹙眉心道:"这个身份证是假的。
婀娇愣愣地看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警官又说,这个证件号对应的名字叫刘夏,但人家是福建人,现在在福建一家工厂打工,从没来过上海。
婀娇微张着唇,从口袋中掏出一部手机,颤抖地递了上去,我有其中一人的微信号,他付过我钱。
警官翻了翻手机,朋友圈空白一片,信息聊天里也仅有一个转账信息。
我觉得他可能已经把你拉黑了。
说着试着输入了一串文字发送,果然弹出红色的提醒信息。
手机重新递回婀娇手里,婀娇沉默地看着手中的手机,原先轻巧地分量如今瞬间变成千金之重,压的她掌心轻颤,险些抬不起来。
警官又说, 我们匹配了系统库里的资料,并没有找到符合精液的对象,说明对方之前没犯过案。
你镇上也没有监控器,没有拍下犯人的长相。
王年的名字都可能都是个假名,至于许sheng,你知道sheng吗?或许都不是后鼻音,上海那么大,这样搜下去,简直海底捞针。再往深想,可能他都不在上海,只是编个假地名骗你。
要不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婀娇咬着唇瓣,大脑一遍又一遍过滤着任何一丝相关许笙的信息,可无论她如何在脑海里翻江倒海地翻腾,却都找不出一丝新的线索。她突然泄了气的皮球似得,软软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的精神瞬间垮了下去,一时间看上去苍老不少。
警官语重心长地说:你放心,我们会跟进这个案件,有什么新信息一点再通知你。顿了顿,他补充道,你很坚强,薛姑娘。希望你继续坚强下去,耐心等待我们的调查。
天逐渐黑了。
她不知道是如何走出警察局的,神情憔悴,背脊弯曲,像是一个年迈地老奶奶正在步履蹒跚地前行。警察说,让她等候消息,她便乖乖在家等了三个月,该吃饭吃饭,该上山上山,照旧过着自己的日子,表面上看起来风轻云淡,可每到晚上总会仰头望着夜幕中的月牙,悄悄数着流逝地日子。
因为警察到过村镇调查过,有关她被强暴地流言蜚语瞬间成了大街小巷络绎不绝地热门话题。
有的比较委婉真是可怜,从小就失了父母,现在还遭到这种事,嫁不出去了!
有的直中要害活该,就不该带男人进屋子,八成是故意勾引,让男人上的。
有的点头附和可不是,平日里穿的就不检点,到处招花引蝶,活生生一只骚狐狸。
有的心怀鬼胎唉,也不知干起来是什么滋味,我也想试试。
有的隔岸观火记住了,别学她,女孩就要检点,不然就是这下场。
独自等待的时间太久,心底也会慢慢有些焦虑难安。她试着打过几通电话追问案件进展,都没有后文,起初他们还会很有耐心地劝她稍安勿躁,问的次数多了,也就烦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换成了一个从未听过的陌生男音。
婀娇问,刘警官呢?
电话那头,现在这个案子由我接管。
案子多久前跟进过了?
电话那头声音支支吾吾,含糊盖过。
婀娇的心已经凉了半截,她咬着唇,道了声谢,挂断电话,知道这个案件多半是凉了,很快便会随着时日渐渐尘封在黄土之中。
到时候,那个叫许笙的人还会活着吗?
她说过要去找他,可哪里找得到他?
还有什么,能比满心期盼一朝落空后更加万念俱灰?
如今寄托她精神地最后一根稻草骤然被无情碾压粉碎,她突然胸口沉闷地喘不过气来,扶着墙壁,止不住干呕起来。
悲痛到极致是哭不出来的,欲哭无泪,只能干呕。
这些日子,她吃的很少,人也憔悴不少,呕出来地也只是一些胆汁,火辣辣地呛着她喉咙疼的不行。她跪坐在地上,全身隐隐发颤,喉间带着一丝轻微地哽咽声,她垂着头,一贯挺直地背脊瞬间塌了下来,双手轻轻盖在脸上,手背跟着止不住地在一同颤,却落不下一滴泪水。
她突然觉得偌大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人在孤军奋战。浓烈到令人窒息地孤独感将她全身上下紧紧包围着,强烈而沉重,压地她喘不过气来。
不能再坐以待毙,她想。
不能再坐以待毙!
她仰起头,深深望着那轮明月,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一个重大地决定已经在她心底牢牢种下。
如果警察找不到,那她就自己找。
去上海,
找他,
将他绳之以法!
去意已决。
用了一天时间,她将自己的存款整理了一下,将旅舍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