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C 七十六)
秋天到来的很快。
因为不良们过于忽略常识,这个夏天本应该是酷暑的时节,下了好几周的雨,城市的温度被一直拉低。夏天便被叫成了秋天。
也或许是因为秋天的体育生资格考试就要到来了。
大桐应该是瞒了一些事,雅子沉默的想到。眼睛也不会因为心里想的事情,多眨一下,或者多停留在大桐身上一眼。
这该是什么事呢?
雅子把嘴先抬了抬,大桐说到了她应该笑的地方了。
首先,这是件大事。
女孩子本来就是敏锐,或者说,敏感的体质。她们会因为朋友间的小事,就知道闺蜜不和自己玩了。也会对不满意的朋友,在短时间内,用小事情表达自己的不满意,也就是冷战或者做些奇怪的事。
在恋爱中,女孩子会被称为“敏感”的,“神经质”的,因为她们发现了男朋友的一点点思想越轨,而对方总能瞒住,或者自己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生气的事,说了谎也觉得自己理直气壮。还能怪回女生“神经质”上。
雅子察觉到这件事,是大桐的父亲给他打电话,而且不止一次,为契机。
如果说,有谁的电话 ,不需要避着她接,但是接了长时间的电话后,却不愿意和她讲。那两人有限的交集内,能让大桐前后有些不同的,必然是被他讲过“看不上”,“不想承认这个父亲”的人了。
带着这个前提去回想,听到的几个词,想必就是这个别扭关系中,不乖的儿子对不称职的父亲的“父亲”一词的替代了。
那如果这个想法是正确的,那之前发现的事情就会被串起来,最近的发展就会变得了不得了。
雅子不想认为自己是不良高中唯一清醒的人,她隐约听到过,五六年前,父亲的属下就说过,自己的孩子不成器,尽早转了体育生,去混个文凭吧。但那个哥哥应该比自己只大几岁而已。当时他就说自己已经意识到的,比较晚了,孩子去当体育生,是没有什么优势的,可能,只是先混个高中而已。
看到这群个子都定型了的大孩子,还有这些脾气也定性了的不良,怎么让他们在两个季节里变成国家最值得培养的一批运动员呢?
运动员的黄金年纪早就开始了,大部分项目,在大学毕业没几年的时间,就结束了。
这群个别踢过足球,个别打过篮球的,把不良当游戏的,实际上也没有什么混社会能力的男生,怎么去抓住这一次升学或者进社会的机会呢?
(BC 七十七)
大桐是这一批人里最显眼的,他个子大,块头大,训练的时间和场所最多,甚至——
甚至是最好高骛远的。
雅子看了这家伙现在就头疼。
虎哥,龙哥,阿双他们,一来本来就是朋友,二来也是“成功的管理层”,近来那些官员的二代闹的很大,不免还要和大桐一起讨论怎么处理一些被针对的事情。
虎哥吃了狠劲儿,平时的运动也不知怎么训练到了短跑需要用的肌肉,在他跑了多次四百米后,突然就被告知自己是个一百米奇才,是他们里面最可能把项目练好的人。
这些人混杂在操场上,大桐最显眼,也显示出他样样都不行。
他还没有发脾气,体育老师就瑟缩着自己的大个子,给他说些能稳住他的话。
阿双平时爱接茬,此时也说不出什么话,虎哥平时三句话不离大桐,现在更是日日不超过五米,却什么话都不说。
雅子很害怕,虎哥他们都不言语,脸上带着丧气的沉默,只有谈起,蹬鼻子上脸的二代们又做了什么事,打了什么熟人,随手抢了什么漫画书,一行人才恢复神色。
如果雅子去关心大桐的训练进度,那天她只是去问了最近的时间安排,是否因为跑步训练时间被延长,周末可以一起在门口吃个便饭。大桐则是没有言语,头只扭转了一次,似乎在说“不了”,扔下毛巾就走了。
那毛巾还有一半掉在土地上,大桐平时为了晒毛巾还买了专用的圆形夹子,此刻也带着气,顾不上了。
或许是因为大哥大都没有训练的好消息,平时嘻嘻笑笑的不良们,嘴上不拿自己的未来打趣了,既不说自己将会走上人生巅峰,也不说自己找了什么保底,一众都聚在校内好好训练。周末也不会错过。
操场被铁网大门拦着,高一高二的不良们,也随之不怎么进行每日活动了。
就在这些还算蓬勃向上的气氛里,大桐,雅子周围的气氛却沉默,压抑着。只要在不良高校周围,大桐嘴的开关就变成了“OFF”档。
雅子突然就在夏日的雨后湿冷中觉得,青春,好像就过去了。
(BC 七十八)
算来算去,这些天,大桐没有拿雅子发过去脾气。
但雅子会在心里害怕,把这种情况,潜意识里归为大桐在拿她发脾气。
实际上,她有限的生命里,经验足以让她熟悉这种难以和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