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临没有玩弄字眼,事实就是如此。
因为在三个月前,他已经明确拒绝了黎徵的追求。
至于为什么拒绝,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身份不合适了。权力不对等,弱势的一方只会永远受制于掌权者;而且别以为能泡到皇帝会很爽,控制欲一上来跑都跑不掉,就连提分手的资格都没有。
再说了,以他俩的性子,根本就不能凑在一块儿。如果只看脸的话,宋临还蛮喜欢黎徵这款的,但是吧,一个风流一个善妒,稍微动动脑子也能料想到以后会过什么日子了。既然注定不会幸福,那勉强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
更何况,他们本来就不是双箭头啊(摊手)。对宋临而言,黎徵不过是其中一个追求者而已,又不是做慈善,宋临压根没有对他负责的必要。
正所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所以宋临非常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的告白,还扬言说,以后都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于是第二天,质子府被围了。
黎徵带着三百禁军再次找上门来,“苦苦哀求”宋临不要抛弃自己,并向他妥协,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哪怕没有名分,他也心甘情愿,只求能给他一次机会。
刀都驾到脖子上了,要么死,要么舍身忘死。
机会,宋临给了,而条件就是没有名分——顶多只算半个情人,还是不上垒的那种。
所以,为了争取尽早上位,黎徵做了许多离经叛道的事情。
跟踪、监视、查他祖宗十八代、清除潜在的情敌……平日里还会经常模拟他的习惯、陪他喝同款的苦药、看他爱看的书、练习他擅长的古琴,拼命努力地想要变成他喜欢的模样。
此后,他更是不顾一切地,开始制造跟宋临见面的机会。
然而,三个月过去了,他们的关系依旧是原地踏步。
直到中秋节那天,宋临大发慈悲地亲了他一口,让一直如履薄冰的他产生了“转正”的错觉。
跨服聊天就是这么来的。
“如果风吟出了什么闪失,”宋临俯首慢慢向他靠近,语气温柔到了极致,却说出了最为诛心的话:“我们,还是趁早结束吧。”
“不……不要!”
上一秒还在剑拔弩张的黎徵,立马化身为柔弱的小羊羔,一头撞进他怀里连声求饶,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别提多害怕了,“不要结束,从今往后我一定乖乖听你的话。宋临,宋临……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说那种话的,对不起,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所以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总之他没事,也不会出事的。”黎徵越说越小声,明显是在避重就轻。
下一秒,宋临直接推开了他,转头就往卧室迈去,吝啬得连个余光都不肯外露。
“别走!”黎徵立马跟上,正欲伸手触碰却被屡屡挥开,惹得他心里直发慌,只好道出实情:“他在大牢里,被灌了半瓶迎春露,可我没让人碰他,只是命人围在旁边吓唬吓唬而已。”
反正他是妓子,就算被人看光了又不会怎样。
欣慰的是,宋临回头了;可怕的是,宋临正在死死剐着自己。
——————
黎徵的拳头终究没有落下,因为他不敢,即便这只是宋临穿过的破鞋之一。
于是他换了另一种方式来泄愤。
“主人……唔,主人……”
牢房里颇为阴暗潮湿,隐隐泛着一股腥气。
风吟被扔在一块空地中央,以他为圆心,两丈之外就是数十个如狼似虎的囚犯。此时他们一个个手脚并用,铆足了劲拼命往远处扒拉,可惜每次都差那么一点才能够到他的白袍。
这些都是犯了奸淫之罪的囚徒,即便压根没碰到中间的人儿,仅仅是听着他的低喘,就已经泄了数次。
“美人儿~是不是很难受啊?快到哥哥这儿来,让你爽上天。”
“主人在这,在这呢!快往右挪挪~”
“咬自己干嘛?这不是有解药么,哎哟,流了好多血呢,快舔舔吧。”
……
耳边尽是污言秽语,风吟抱着头侧躺在冷硬的地板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正剧烈地颤抖着。
如果只是被灌了药,他还不至于这般恐惧,但是此情此景,会让他勾起某些可怖的记忆。
为了延缓药效,纤细的藕臂上已经印了几道深深的血口子,然而根本治标不治本,身体的反应只会越来越强烈,意识也正在逐步涣散。
所幸,他的衣服还是拢得紧紧的,一点也没有被那些禽兽看了去。
他真的好想主人……
正当风吟即将被本能支配之际,他听到了开锁的清脆声响。而且,来人正在逼近自己。
于是他连忙拖着身子往后退,挣扎着想要避开对方的触碰,可是眼前模糊一片,根本不知该往哪儿逃。
前有虎后有狼,他想都没想就把舌抵在齿下,正欲了断。
“是我,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