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可是要回城?”
宁轻言点头, 而后不知为何, 又小心看了看轮椅上的人:“陈公子你……”
“有劳宁小姐费心, 在下自己回去便是。”陈宴说着, 复又对下边人作揖道,“今日偶遇, 只是在下有事在身, 便就不陪了。”
宁轻言立在边上,微微咬了唇,身后丫头拿了帷帽过来, 她便就接起戴上:“今日寺中布了豆斋饭,二位慢用。”
“宁姐姐慢走。”秦青侧开身来,顺手将蒋岑也拉到了山道边去。
女子领了丫头施施然往下行去, 不过几步,又回过头来,只是那坐着的人并没有看她,单是双手搁在椅轮上。
只是一眼,便就重又往下去,再未留步。
“蒋兄瞧我做什么?”陈宴不曾抬眼,却是突然问道。
“我就是想晓得你是怎么上来的。”蒋岑不怀好意道,“方才那宁小姐怕是也是担心陈兄如何下山吧?”
“这就不劳蒋兄费心了。”
“哪里哪里,我就是关心。”蒋岑上前一步,“话说,这司里给我们一日休沐准备,我原想着陈太师该是要与你千叮万嘱的,怎么还叫你上南山寺来了?”
“准备什么?”秦青出声问道,“你们要出远门?”
“秦小姐不知么?各司新人皆是要择人参加此次坞巢剿匪的。”陈宴接道,“司吏监进了三人,蒋兄与我都在本次出行之列。”
蒋岑要去,她原本便就知晓,只是不晓得的是,这一次陛下竟是将此事放手给了新人。剿匪一事,最是能做文章的,会下此令,怕是意不全在其中。
而且——秦青刻意没有去看,司吏监进了三人,两人皆在剿匪之列,不是屈南栖,却是长期轮椅的陈宴,如何都瞧着怪诞。
这是要领兵杀敌的事,端是需要策略,各司出一人已经是极致,便就是今年有两个司未曾选入新人,这负责的也是不少了,当如何调和?
那坞巢匪寨不简单,陛下必是还要派皇室人去,只是皇子难当,此番京中也就是宁侯能替而行事。司兵监本就是宁侯负责,如此,今日宁轻言与陈宴出现在此,可能也是道个别?
只是这不过是秦青心下推演,浮到面上也就是当半个糊涂人,笑道:“那今日进得寺去,我定是要为诸位求个顺遂。”
“谢过。”
蒋岑本不过是要戳戳陈宴这万年不变的面皮,不想这人还跟秦青单独谈上了,心里头堵了堵,直接挡在了秦青面前:“对了,不是说今日有豆斋?你用过饭没?”
“这个点,自然没用。”陈宴想了想,却是不着急回去了,便就倒了轮椅回去转身,“不如在下陪二位用过再回便是。”
“陈二!”
“怎么?”陈宴无辜问道。
蒋岑:“你不是还有事?”
“本是有的,然则蒋兄客气,在下领情。”
“你不领也是可以的。”
“那不好,夫子说,知礼为善。”
夫子说过么?蒋岑提声:“夫子还说非礼勿视呢,你怎么不依着做?!”
陈宴挑眉:“哦?非礼?”
秦青这回真的听不下去了,将蒋岑的手拍下去:“蒋岑!”
蒋岑这才忽觉着了道,便就想上去给那轮子拆了,还是秦青给拦了下来:“蒋岑你几岁?!”
陈宴笑了笑:“我看三岁最多了。”
秦青看他一眼:“陈二公子怕也是四岁不过!”
“……”陈宴鲜少有兴致打趣别人,却是还叫一个小女子给吼了,一想觉得稀奇,这秦家小姐原本是这般的么?
只是还来不及细想,便就听秦青给了指令:“既然是碰到了,便就一起用个斋饭。改日我与蒋岑再好生请公子,还望到时候陈公子莫要推辞。”
“……”陈宴嘴角顿了一下,这我与蒋岑说得可是亲切,直接道出些亲疏有别来,再看她面色如常,只得应道,“哪里,在下求之不得。”
蒋岑人精一般,最是能听出话头来,答得更是顺遂:“对对对,我们两口子一起请你!”被秦青胳膊肘捅了一下,乐呵呵往陈宴出走去。
陈宴:“你干嘛?”
“推你吃饭去!行了,矜持什么,我推得快!”
南山寺算是常有接待贵人的,设置了单独的厢房,等待菜色的时候,蒋岑去拉了窗户下来,陈宴看向边上斟茶的女子,忽而道:“秦小姐曾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秦青递过茶去:“哪一句?”
陈宴便就不再绕圈子,只直接将袖子揭起:“小姐说过,在下的腿可以恢复,只是急不得。还请秦小姐替在下把脉。”
蒋岑这一回身就瞧见人伸着皙白的胳膊在秦青面前,眼睛都直了,过去将他扯远了些:“你这个人,好好说话不行?”
秦青却是肃声:“陈公子当真不介意?”
“介意什么?”陈宴笑了笑,却是看向蒋岑,“今日倒也不算是偶然,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