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珊给你们的东西是假的。”江晚晴直白道,“我刚刚把这东西存在了电脑里,密码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们如果弄死我,你们永远也拿不到你们想要的东西。”
“永远也拿不到想要的”这几个字不知怎么刺激了于敏达,他眼睛里偏执的疯狂色彩越来越浓。
“是吗?”
他的声音咬牙切齿,像是一只鬣狗随时准备扑上来撕碎猎物。
倒是从刚才起站在一边的傅修明笑了。
“博士不必这样。”他安抚般地拦住了于敏达,随后把目光转向了江晚晴,“晚晴,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相见,我也没有预料到。其实时至今日,我仍然像当初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一样,欣赏你的聪慧和才华,但是,我们的人生总是难免走到岔路上去,可回头也总是都来得及的。”
江晚晴不为所动:“为什么说这些?”
“在向你表示我的诚意,晚晴。”傅修明说,“博士这个人比较真性情,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他的直接,而是更欣赏一种委婉的表达——我就是在向你传达这种委婉。你手里那些东西,我们是志在必得的,你主动交给我们,和我们现在抓走你,再强行破解密码拿到东西,过程其实是一样的。”
江晚晴看着傅修明,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如果如他所说,过程是一样的,那么他们为什么不动手?
毕竟他们对付苏月珊时,不是这样好商好量,而是一言不合就伤人性命。
他们既然希望自己活着,那么就一定有她活着的理由。
而苏月珊既然已经死了,她一定死于那些她不该知道的东西。
她突然想起苏月珊提起过傅修明的名字,又突然想起那天她和苏月珊全无预兆又毫无意义的争吵……
手术?
这个认知让江晚晴不由心里一突,但是她很快冷静下来。
江晚晴几乎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就看清了她现在面对的局势。
她手里握着苏月珊留下的“已知的秘密”,猜测里,关于和“手术”有关的那个“未知的秘密”已经有了轮廓和雏形。
江晚晴想到ken临走前的欲言又止,想到前段时间,实验室毫无预兆的人员混编。
而那次争吵的时候,苏月珊提到过自己对某些人另有他用。
江晚晴在这样的局面中,根本没有时间把所有的前因后果想得太透彻,她只是肯定了,自己的存活一定有理由。
既然有理由,那么,她就有可以和对方谈判的时间。
但是以她能看到的来说,和那个老疯子硬碰硬显然没有任何好结果,而傅修明的性格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他虽然表现得像个翩翩绅士,但是江晚晴知道他随时都会露出磨牙吮血的一面。
她慌乱之中把手机留在了苏月珊的尸体边,严修筠很快就会发现自己不见,他一定会用尽一切努力寻找自己……江晚晴无条件地选择相信他,而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给自己和严修筠争取时间。
但是,她不能表现得太像要争取时间。
于是她说:“不如我们少绕点弯子,你们想要我怎么做?实话实说,现在这个局面,我确实没有什么选择,但是我有最基本的求生欲,你可以对我提要求,我确实不敢对你们提要求,但是面对你们的要求时,总该给我时间想一想。”
于敏达的表情顿时血腥起来。
倒是傅修明对她这样的谈话方式很赞赏,眯起眼睛微微笑了一笑。
“哦,求生欲。”傅修明故意夸张地点点头,道,“这是个好的借口,人之常情。”
江晚晴仿佛没听出他语言里的讽刺,而是非常坦然地顺着他说:“对,人之常情,既然你们胜券在握,那么你总要给无力反抗者垂死挣扎的时间——毕竟,一下子就解决的麻烦,就没有资格被称为‘麻烦’了。”
傅修明闻言愉悦地笑了起来。
“有道理,尊重垂死挣扎的权力——晚晴,如果别人都像你这样有意思,那么他们都会死的慢一点。”他说着,眼神无端锐利起来,“但是现在,把你从苏月珊那里得到的东西给我。”
江晚晴没说给也没说不给,而是道:“这个东西就在这里——我的工作电脑里,它遵循一套特殊的加密方式,如果三次密码输入错误,这份文件就会立刻粉碎。”
傅修明冷冷看着她。
“但是就像你说的,我把密码给你,和让你们来破解,其实是同一个过程,不过一个简单点,一个麻烦点儿,甚至于我现在立刻粉碎了这份文件你们也有别的选择——你们完全可以去我二伯那再偷一次,苏月珊这样的漏洞,在我二伯身边保不准还会存在。”
傅修明已经彻底失去了方才欣赏的神情,他的脸色沉下来,显然不悦于江晚晴的拖延。
“给,还是不给?”
“给。”
江晚晴干脆利落地道。
傅修明一愣,江晚晴则说了下去。
“但不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