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苏月珊的死亡,也不会面对……失望。”
他说“失望”这个词的时候,愉快极了,这种愉快实在让人如同看到尸体和蛆虫一般恐慌而不安。
江晚晴看着他。
“你今天经历这一切,都要怪你自己,晚晴。你已经错过了一个把事情简单化的机会。”傅修明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你的要求真是让我觉得新奇,我满足你垂死挣扎的意愿,毕竟,没挣扎过,怎么能确定自己真的做不到呢?怎么会让你确定,严修筠真的救不了你,也注定你的选择注定让你失望呢?”
他说到这里,“咯咯”地笑出声来,随后他一挥手,两个人从门外进来,一左一右地按住了江晚晴,其中一个直接给她蒙上了眼睛。
她根本挣不动那力道,只能被迫深一脚浅一脚地被押着走,随后上了车,又完全分不清方位地开了许久,她最后被安置的地方,是一张椅子。
医院才会有的那种消毒水味道充斥了她的鼻腔,随后,她眼前的的遮蔽物被挑开,她逐渐适应了光线环视四周,这才发现,此处大概真的是一家医院,可是这里又和她认知中的医院不太一样——这里的空间太大了,巨大的玻璃窗里和窗外,都好像有人随时会驻足观摩。
而她透过玻璃窗看向里面,发现里面竟然并排放了三张手术台,三个她不认识的人似乎已经全都进行了全麻醉,并排躺在手术台上。
这个场景,没有亲见的人无法体会江晚晴的恐惧。
手术室确实是个充满冰冷和血腥的地方,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那是个治病救人的地方。
可是江晚晴所见的情景,让她完全把此地和“治病救人”联系不到一起,反而觉得那像是个太平间。
这个场景诡异却又有一点奇怪,到底哪里奇怪,江晚晴一瞬间没有说上来。
傅修明站在她的眼前,眼神不甚明朗的看着她。
“欢迎来到这里,晚晴。”傅修明说,“这就是你想要先谈的那部分事情。”
江晚晴愣住,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傅修明不急不缓:“晚晴,你做出了一个非常伟大的药物,而你的药物,配合我们的手术,能达到一个非常理想的效果。”
药物?手术……
她的药物研发是用来治疗精神分裂症的,这个药物能和手术扯上什么关系?!
江晚晴下意识地去看手术台,这才猛然发现,三个手术台上并排躺着的病人,都剃光了头发,连唯一的一个女性病人也是这样的状态。
她看到于敏达站在角落里,几乎是兴奋地看着这手术室里的一切——那个眼神,仿佛是最激动人心的事情马上就要达成一样令他心花怒放。
什么手术需要病人剃头发?
什么样的手术,会用上延缓精神分裂症的药物?
又是什么样的手术,会让了解内情的苏月珊那样连哄带骗地招募志愿者,又最终让她送了命?
这不是一般的手术,江晚晴想,她搜寻自己所了解过得所有违禁手术,终于把那个最可怕的可能和眼前所见的事实对上了号儿。
江晚晴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十分震惊地看着傅修明。
“你们……想干什么?”
傅修明一向是喜欢微笑的,虽然那种笑容一直带着一种虚伪,但是那笑容的伪装让他安然无恙地披着绅士的皮囊,不至于露出那疯子一样的底里。
可是此时,他没有笑——这个模样让他透出了几分难能可贵的“真实”,却令人浑身发冷。
他漫不经心地说:“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江晚晴遍体生寒。
她原本以为傅修明只是个游戏人间的公子哥儿,仗着一副好皮相肆意妄为。她却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傅修明让她无法喜欢的原因——他没有共情能力,他似乎根本无法从别人的角度去理解问题。
在他这样的人眼里,躺在手术台上的根本不是病人,而是疯子、实验品、达到目的的工具。
傅修明在江晚晴震惊的眼神中,和她并排而立,并为了迁就她坐着的高度,而俯下身来,像一个温情脉脉的男友,又像一个乐于讲解的老师。
他就用这样一幅姿态,用手一一指过手术室里的三个人。
“我们需要一个完全的成功品。”他说,“我们的时间比你想象中宽裕一点,我们的实验对象,也比往次都要多一点……本来我们还能争取些时间,但是,我可爱的弟弟逼得有点儿急,我们还是速战速决吧。”
江晚晴整个人高度紧绷:“我不懂你们成功的含义。”
“啊,确实应该告诉你。”
傅修明说着,扬手要来了一份文件,举起来,让江晚晴看清楚。
其中有一张照片,江晚晴觉得上面的人无端眼熟。
“认出来了?”傅修明说,“这个人,曾经是你的志愿者,但是后来,他接受了我们的‘手术’。”
江晚晴倾身向前,被傅修明不由分说地按住了。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