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改口:
“还之,小心。”
秦鹤臣此时正好借着陆肆肩膀的力试图向上翻起,转变被动的局势,他眼上那条领带事先被浸了水,布料原本的空隙被堵塞住,窥不见一丝天光这算是预料之中的,他整个人只能闭着眼,完完全全地靠着其他感官来行动。
更棘手的是,有了水液的浸润加成,他要手撕领带基本上是要费更多的时间和力气了,而对方比他想象地要狡猾地多,结上也做了文章,较之死结更为难缠。
最关键的是,他根本不给他这个反应的时间。
他闻声辨苏瓷的方向,侧头偏去:
“小乖,快去一楼找楚澈。”
而后他向她微曲小拇指,那是只有他俩才懂的暗号,秦鹤臣叫她摁下卧室里那个按钮,把下面的安保都叫上来。
陆肆也侧过身来,对上她的眼睛,沉沉的一眼抛过来,苏瓷登时就觉得自己就像被他盯上的鱼那样,无法摆脱他的撒网。
原本迈开的腿也被他眼里的霜棱子冻住,她只能在原地那么呆愣地站着,见证他一次比一次疯批的行动。
“原来你叫小乖,名字不好听,但是人长的挺好看的,我喜欢。”
刚刚跃至他身后的秦鹤臣被这句轻佻话彻底点着,赞起拳头就要朝着他的太阳穴捶下去,那处血管细腻,牵连处众多,尤其是于脑部及心脏处牵连多,他奔着劲,要他血溅当场:
“我看你是真的想死。小乖,别管这边,快走。”
他头冲地绕半圈出来,轻轻松松地躲避过去,让秦鹤臣的拳白白地吃了个风:
“欸,我说你年纪是不是大了,下手都不太准了。打不过我让让你。”
“呵,还真是好大的口气,你不如想想,今天怎么死比较好受一点。”
“我说你老,你还真的给我面子,得个老年痴呆给我看。都要死了,还会好受吗?说的是什么傻逼话,跟你身下那个玩意一样,就是个摆设,趁早费了得了”
火上浇油,不知死活,说的就是这种人,亏得他还说她地狱无门偏在那手舞足蹈,她看他才是那个死亡边缘反复横跳的大蠢货一个。
她准备走之前,最后恨恨地睨他一眼。
他朝他比口型:
“等我”
苏瓷顿时心头一跳,不好地预感随之崩潮而来,只见陆肆扫了旁边花架伤地一个珐琅彩瓶下去,轻巧捏起一片碎角,朝着秦鹤臣的手腕就刺了下去
邀功
秦鹤臣大有可能的是已经察觉到了,按照他的身手,其实完全可以自己躲过去的,苏瓷也说不清楚自己那一刻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身体快于思维,抢先一步奔了过去,要替他挡下那一刀。
但是她只顾着赶脚程,争分夺秒得想要去到秦鹤臣身边,自然而然也就忽略了淋淋滴在地板上的水迹,经由他们二人一踩,已经是滑险非常了,她一踏上去,直接跌倒,膝盖好死不死地正好撞到飞溅过来的几瓣碎片上,猛地吃痛一声,密密麻麻的刺痛由膝盖最中间就传来,约莫是震得太猛,她有那么几秒彻底缓不过来劲来。
从瞧见苏瓷跑过来的那一刻开始,陆肆原本刺向下的那只手就停住了,招式也改成了防御,不伤到自己即可。
就想看看,这个女人能为秦鹤臣做到什么地步。
“小乖。”
秦鹤臣急匆匆地勾他腹部一拳,也不管他接下来出何样的招式,越过他,朝着苏瓷出声的方向就寻了过去。
“怎么样,磕到那了?”
他鼻尖嗅到出笼的新鲜血液,断定她是受伤了,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起来,那里也不敢乱碰,生怕自己如此无措让她的伤更加厉害:
“是不是膝盖?我先扶你起来。”
微微抬起的刻时,光线越近,隐匿的伤口终于得以窥见天光,膝盖轮缘处一遭血印,粉红睡裤中间挂着的,是碎碎的瓷渣。
微微皱眉,心中的疑惑得到解答:
原来她竟然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又往上扫,看见她传过来的口型:
“走,立马走。”
.........
行,比他想的要好很多,至少不是让他滚。虽说他是要教训秦鹤臣,但是毕竟也没想着把命交代在这里。如此一闹,怕不是一会这儿所有的人都要赶过来了。
她摇摇欲坠地站着,整个人都要贴在秦鹤臣身上,带着他就往南边的窗户那里转去:
“还之,他......他从那边的窗户翻过去了。”
边说边往他怀里瑟缩,聪慧如陆肆自然懂,她这不过是在给他争取时间。
秦鹤臣一颗心全都系在苏瓷身上,再加上,陆肆确实刻意为之 ? 掩饰自己的气息,自然也就没有发现,这个屋子里面,他依旧存在。
人但凡想要保护什么,便会被什么束缚,英明如秦鹤臣,也会被菜鸟出炉的苏瓷欺骗。
但是陆肆并没有多庆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