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少初凝望着月宜和季翀,最后勾了勾唇角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她一辈子都想不到,余下的时光居然是和仇人的女儿女婿度过的,而那也是将军府灭亡后她仅有的一段平静而安乐的日子。虽然,只维持了两个多月。她没有任何遗言,季翀将她葬在岛上最美丽的一株梨花树旁,月宜叹道:“翀哥,你说她的一生得到了什么呢?”
季翀摇摇头,拢了拢她的肩膀道:“也许下辈子她能有一段美好的人生。”
“就像我和你一样。”月宜笑了笑。
季翀亲她一口也笑着说:“是啊,就像我和你一样。”
此后,只要有闲暇,季翀就带着妻女回到小岛上过一段悠然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今,两人除了遇儿之外又生了一个小男孩,季宁。儿女双全,季翀觉得如在天上。
季翀打猎归来,月宜欣然笑道:“翀哥,我娘来信说是表哥大婚,让咱们回去看看。”
“好啊。”季翀卸下肩膀上的猎物,拍了拍手“你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他看着月宜晾晒的衣服道:“你怎么把衣服洗了?水还凉得很。”
月宜却笑着说:“没事儿,我也是闲的。”她听到屋里儿女的笑声拉过季翀进屋去看,遇儿正在床边逗着弟弟,拨浪鼓摇来摇去,小弟肉乎乎的小手正要去够。
季翀洗了手笑道:“今天有没有听话?”
遇儿乖巧的说:“遇儿有听话。弟弟也很乖。”
季翀走过去抱抱女儿又抱抱儿子笑道:“过两天爹娘带你们去看外公外婆还有小舅舅。”
儿子季宁正在学说话,咿咿呀呀还有些说不清晰,小手拍着季翀的脸嘴里却喊着“妈妈”,月宜赶紧抱在怀里说:“想妈妈了是吗?”
季翀吃味道:“我也想你了,你怎么不抱抱我?”说着就自身后环住月宜的腰身,一手在她腹部摩挲着。
月宜赶忙推开他作怪的手嗔道:“不要闹。孩子在呢。”
“小仙女,王爷王妃想念外孙,咱们回去之后,把孩子送到王府里住一段日子好不好?”季翀打着如意算盘。
月宜当然知道他的意思,羞红着脸喃喃道:“你满肚子都是这些东西。不要脸。”季翀虽然比从前更成熟了,却也更加黏糊,只要有机会就缠着月宜在床上做这做那。不过一双儿女十分喜欢黏着爹娘,季翀也被晾了好些日子。月宜一手戳了戳季翀的面颊指责道:“遇儿和宁儿都要被你带坏了。”
“我带坏了,你再带好了不就成了。”季翀的脸皮厚过城墙拐角。
月宜不稀搭理他。
季翀最喜欢看自家媳妇儿羞恼的样子,脸颊粉嘟嘟的,还是小姑娘的神情,除了挽起的发髻,一点都没有嫁做人妇的成熟。他越看越喜欢,情不自禁地在她脸上亲了几下,附在耳边呢喃道:“小仙女还是这么好看。”
月宜傲娇地看他一眼,弯起的唇角写满了得意。
孟溪这次成亲也是费了一番周折,当年喜欢的姑娘因缘际会被指婚给了别人,孟溪伤心难过了好一阵,才振作起来。没成想,那位姑娘的夫君是个短命鬼,成亲不到一年就过世了,孟溪心疼的要命,但是怕别人说闲话,又等了许久才去和心上人表白,胶东王最疼爱这个小儿子,虽然对媳妇儿的身份颇有微词,不过看在孟溪这么多年一往情深的份儿上也松了口。月宜看着表哥春风得意的样子调侃说:“当时我成亲的时候表哥正伤心地哭鼻子呢,现在倒是精神焕发,换了个样子。”
孟溪撇嘴:“今一时彼一时,说得好像你没因为季翀哭鼻子似的。”
“我是女孩子。可以哭鼻子。”月宜刮了刮脸蛋,继续刺激他,戏谑道,“表哥是男孩子还哭鼻子,羞羞羞。”
孟溪忍无可忍在她脑袋上狠狠拍了一下,咬牙切齿道:“你给老子等着,回头我让姑姑姑父收拾你。”说罢,弯下腰抱起两个小外甥,一手一个逗弄说:“小舅舅带你们去看外公外婆,不理你们妈妈了。”
席间觥筹交错,自不必提,孟溪对季翀这个妹夫印象不错,拉着季翀喝了好一场,最后都醉醺醺的,还是孟言君出面把两人拉开。
这边孟溪洞房花烛夜,那边季翀的老丈人带走了一双儿女,终于可以清净清净,刚进了屋就抱着月宜不肯撒手,一边亲着娇妻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小仙女,想不想吃胡萝卜?”
月宜挣了挣却反被抱的更紧了,季翀双腿之间那根热乎乎的肉棒不停地顶弄着。她脸上热辣辣的嗔道:“季翀,不要闹,我让人打水进来……”
“不许走……”季翀以为她要跑,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一起滚到榻上,“要去哪儿?”
“哪里都不去,你喝醉了,我想让人打水来,我给你擦擦脸。”月宜耐着性子解释,见他眸子不似往日那么清明,颊上也蕴出一层浅浅的红,倒有几分委屈和可爱。她心底蓦地一软,微微仰起头亲了亲季翀的唇瓣娇声道:“我能去哪里啊,当然是一直陪着你啊。”
季翀今天喝醉了,平日埋在心里的话忽然一股脑儿的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