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方汶顶着一张肿脸,继续把文件都整理完,被打湿的文件,是他复印的一套复印件,晾干了直接进了碎纸机。
刘吟之想帮忙,却被沈归海叫出去下棋。虽然方汶说是不嫉妒,可他总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个奴隶,那脸还肿着,就别让刘吟之在旁边絮叨了。
刘吟之因为觉得方汶被少主这样严待,自己多少有些责任,便对方汶越发的耐心和亲近。在他的认知里,内宅安宁,也是私奴的义务。善妒和自私都是最不该有的品德。
昨天,他终于收拾好行礼,也安排好家里的事情,以客人的名义搬进了主宅。虽然正式的程序还没走,但刘吟之已经以私奴的身份开始要求自己了。
刘吟之这个人,虽然很是温和,可谁都看得出来他骨子里的傲气,那天在书房里的那一番话,当真有些宁折不弯的架势。可这人说变私奴就变私奴,让沈归海和方汶都有些吃惊。
早请安,晚跪安,行走从来都落沈归海半个步子。
自从他搬来东翼,就再也没上桌和沈归海一起用过餐,更是再也没有和沈归海平起平坐过。
恭敬有礼,谦卑有序,伺候沈归海的事情更是尽心尽力。
都说,一个人的时间用在哪里,是看的到的。用了八年的时间来学习如何成为一个私奴的刘吟之,真的可以说是私奴的典范了。
“方汶。” 刘吟之低声对不知道因为什么手抖了一下的方汶道:“你这个字又写歪了。”
方汶低头看了看,叹了口气看向刘吟之:“吟之少爷,您就不能假装没看到吗?这样抄下去,咱俩都别睡觉了。”
刘吟之摇头:“少主罚你抄规矩已经是轻罚了,你怎能妄图糊弄过去。”
方汶看了看旁边负责监视的刘吟之,实在是有苦难言。肿着屁股坐木凳,塞了跳蛋带着锁,这样的状态他就算是一天也抄不完啊。他见刘吟之要拿走他手底下就快抄完一页的纸,急道:“吟之少爷,别撕了,回头数数有几个字没写好,我自己去找主人请罚就好了。”
刘吟之摇着头,不容置疑的把那页纸抽走:“你当挨打是好事吗?少主怜惜你,你非要去惩戒所挨鞭子是不是?亏我昨晚帮你求情。”
方汶:“......”
刘吟之站起来道:“你快抄吧,我去看看晚餐。”
方汶无奈的重新拿纸,随口道:“晚上让厨房做盘小炒肉吧。”
刘吟之摇头:“你要伺候主人床事,不能吃辛辣刺激性的食物。”
方汶:“.....” 他挺想告诉刘吟之,主人还给他塞过辣椒球呢......
和刘吟之相处了十几天,方汶觉得刘吟之确实是个不错的人,温润君子大概就是为了形容这样的人而创造出来的词汇。可这一天到晚的在一块,方汶便发现刘吟之这人,对什么事都太认真,简直到了一板一眼的程度。
而最近,主人大概也是被刘吟之伺候的有些受不了,又开始变着法的折腾他,他的生活简直是水深火热乘以二。
沈归海改一份收购合同改到一半困了,就转到起居厅去喝杯咖啡,随手在网上点了流行乐排行榜的顺序播放。刘吟之听到,便劝着沈归海把那炒人的音乐关了,搬来古筝,弹了首高山流水,直接把沈归海弹得差点没睡着。
沈归海仰头靠在沙发后背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以前刘吟之过来是有时有晌的,沈归海也端着些气度,可人总是不可能一天24小时都活得像个沈家少主,他觉得自己每天都在被刘吟之拱火,可对着刘吟之又实在是发不出火来,倒是辛苦了那个奴隶。
“少主,” 刘吟之琴声暂歇,说道:“您要是颈椎累,吟之帮您按摩一下吧?”
沈归海坐直身体,道:“不用了,你去帮我再泡杯咖啡吧。”
“您刚喝了一杯咖啡,就别再喝了。您要是困,吟之陪您出去慢跑一圈?”
沈归海很是无奈的看向刘吟之:“吟之,你活得不觉得累吗?”
刘吟之怔了怔,站起来,跪到沈归海面前三步远:“吟之不解少主的意思。”
“就是,” 沈归海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偶尔放纵一下?”
刘吟之微笑:“吟之如今能天天伺候在少主身边,已经很放纵了。”
…….沈归海无力,无语,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知道了,你继续弹琴吧。”
“是。”
被刘吟之这么一伺候,沈归海索性也不干活了,让人把正在看合同附件的方汶也叫了过来。
那合同的附件实在太多,方汶也看得有些头晕脑涨,主人叫他,不管是什么事,都正好换换脑子。
“主人。” 最近被刘吟之念叨的多了,方汶都是离着沈归海三步远就跪了。
沈归海本来就是想找茬,够不到那奴隶,就更是有火,目光一转,指着刘吟之和古筝道:“你看看吟之,多才多艺的,你什么都不会,怎么伺候我?”
方汶头晕脑涨的其实都没听明白怎么回事,但只要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