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之后,刘吟之给沈归海写了长长的一篇劝谏信,沈归海冷笑三声,什么也没说,但在外人面前,对方汶的态度却是收敛了许多。他不得不承认,刘吟之有些话说的是对的。
刘吟之搬过来之后,最大的问题就是那间调教室。沈归海有时候想想都觉得好笑,这调教室他从没想过要避着他爸,现在却反要避着自己未来的私奴.......这得藏到什么时候?
“吟之少爷,” 一名侍奴给正在练字的刘吟之端来一碗蜜枣:“这是采购处刚送来的,您歇着的时候尝尝。”
“谢谢,放餐饮去吧。” 刘吟之目光专注于纸上,他不会在练字的时候分心他事。平时他练字最少也要一个小时,但昨天可能是吹了空调,今天整个人都不太爽利,早早就停笔了。喝了两口水,只觉得口中无味,倒确实想起来那碗蜜枣了。
餐饮区,年长侍奴正在交待新来的侍奴:“主子那边的润滑剂该补充了,你回头去采购处领一些。另外领些酒精。”
新来的侍奴点头:“好,对了,我昨天在方汶屋里看到一些情趣用品,要不要做消毒?”
“不用了,那些方汶自己会弄。”
“哦,” 新来的侍奴余光看到刘吟之,突然笑道:“我原一直奇怪这方汶一个奴才,怎么就能爬上少主的床。昨看到那堆东西,我算是明白了。这么会玩,难怪少主招架不住。”
“住口!” 年长侍奴一直等这新来的侍奴说完,才道:“口无遮拦,你别在这东翼做事了,下午就回你的训奴营去吧。”
“是。” 那新来的侍奴也不怎么惊慌,转头装作才察觉到刘吟之的样子:“啊!吟之少爷!”
刘吟之脸色都有些白,他强撑着镇定道:“你刚刚说的那些东西,带我去看。”
新来的侍奴看了眼年长的侍奴,见对方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便答了声是,领着刘吟之去方汶的房间了。
调教室平日都是锁着门的。最近太忙了,两人也没什么时间去调教室,沈归海便拿了些小东西放在卧室,方汶那边也被塞了不少。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刘吟之会在他不在的时候来房间,更没想到他好好放在盒子里的东西会被倒在桌子上。
“方汶......” 刘吟之一下午都坐在方汶房里等他,脑子里一直嗡嗡的,总是忍不住回想侍奴说的那句话:这么会玩,难怪少主招架不住。
私奴承宠要一缓二慢,哪怕少主动情,私奴都要委婉的劝诫着少主多休息,不可耽于床事,若少主还坚持,才能上床承宠。
刘吟之受的所有教导中,情之一事,都应是‘发乎情,止乎于礼’,于少主如此,于私奴更应如此。那堆恶心又可怕的道具,他连看都不敢看,他实在想不出来方汶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这岂不是引诱少主贪念色相?方汶欠缺的,何止私奴的礼仪。他竟然还为了方汶,让少主爱惜羽毛?他竟然还为了方汶,不顾一切的请罚?
最近他的情绪有些大起大落的,看到方汶回来,他便有些控制不住,失望又羞恼的道:“这些都是你的?”
方汶看着刘吟之脸色不对,小心道:“是我的,吟之少爷,你别紧张,你听我.....”
刘吟之根本不等他说完,便低吼道:“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淫邪之物引诱少主?!”
方汶怔了怔,他没想到刘吟之竟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他有点尴尬的讪笑道:“吟之少爷,你放松,这只是床上的一些小乐趣。”
刘吟之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方汶听着都觉得手疼。
“小乐趣?” 刘吟之脸色难看,连眼角都在抖:“私奴承宠规矩你没学过吗?这样的低俗之物怎可出现在主宅?”
方汶说不出话来了,刘吟之太一本正经,他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没用。
刘吟之见方汶不说话了,在屋里走来走去,方汶的目光也就追着他来回移动。终于,刘吟之停下了脚步,看向方汶:“方汶,若是别的事,也就罢了,但淫乱内宅不可姑息,你跟我去趟惩戒所吧。”
啊?方汶不敢置信的看着刘吟之,不明白这怎么就是淫乱内宅了?他这要是淫乱内宅,那家主就是大淫贼。
刘吟之说完,见方汶即不动地也不说话,便皱眉:“方汶,你不会想让我叫侍卫过来吧?”
方汶也皱了皱眉,他突然意识到刘吟之不仅仅只是在生气。这个人所受的教育,或许是真的无法接受任何一点不符合‘礼义廉耻’的事情。床事对刘吟之来说,怕都是一板一眼的。他甚至有点怀疑,在刘吟之的想象里,做爱是不是都是那些唯美的写真艺术?
他不想激化刘吟之的情绪,放低了姿态,劝道:“吟之少爷,这种床榻之事,还是等少主回来再说吧。”
刘吟之多少也觉得自己刚刚有些冲动了,他别开眼不愿看方汶,道:“好,确实是该先和少主说的。”
看到那些东西的刹那,他差点昏了过去,太无耻了。他虽然不喜,但却也并非不懂。难怪少主对方汶的态度如此奇怪,想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