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之没有去查看包裹里的东西,甚至连冷淡的目光都微动分毫,面无表情,像是一口死寂的井水,激越不起任何水浪。
傅红衣望着窗外的眼神,暗沉的骇人。
“什么啊……”谢景安嘀咕一声,闷闷道:“那你潜入王府干嘛来了?”
谢凛之深深的看着他,眸光幽沉的可怕,迎着傅红衣逼人压迫的目光,他抿唇,不多时开口:“我发誓,那人并非我所杀害。”
石壁挖空的凹槽里,放了一颗夜明珠,发着
谢忱白了他爹一眼:“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而已,这也能算是历练。”
了,杏眼红唇,带着这个年纪小孩拥有的婴儿肥,相貌虽长的不像傅红衣,却继承了他娘一身又白又敏感的肌肤之体,平常和他大哥比武的时候,对方稍微下手重了些,不出片刻,身上定全是斑驳青紫的伤痕。为此谢忱还嘲笑过他不少次。
“好好养伤,晚些再去见你娘,记得,不要被你娘发现了端倪。”
城外的树林内,河水孱孱,月光一照,仿佛为此覆上了一层粼粼的银霜。
傅红衣将他的手猛地甩开,脸色冷若冰霜:“谢凛之。”
掌掴他的人,似乎还嫌不够,随之而来的下一巴掌,掺杂着一丝戾气,迎面覆上了他另外一侧完好的面颊。
谢凛之不咸不淡道:“所以他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也能伤你如此。”
谢凛之觑了他一眼,煞有介事道:“你将来是要继承家业,担任庄主之位,现在不过是历练你的能力而已。”
“喏。”
谢凛之没有做多解释,只沉声道:“去迟了一步,对方已经被人取了首级。”
是夜,昏暗阴冷的地下石室,机关被人启动,轰隆隆的声响,片刻后,面前千斤重的巨石,缓缓往里移露出了一条只堪堪一人通行的缝隙。
谢忱走到河边,蹲下身清洗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无所谓道:“死了。”
谢凛之晦暗的勾了一下唇角,稍纵即逝。
谢忱洗干净手回来,瞧谢凛之心情愉悦,端的是一派身形如玉的正道君子模样,又对比一下自己浑身鲜血的狼藉样子,顿时心生不满。
咬牙切齿的声音,像掺杂了冰刃似的。
“下次这种事情爹你自己去做了,就知道使唤我。”
谢忱将手里染血的包裹丢在地下,包裹咕噜噜滚了两圈,不偏不倚,正巧停顿在了谢凛之脚下。
“夫人,换一只手打。”
“就就是你答应过我的?”
他逼近了对方几步,身上裹挟着清冷的淡香,萦绕在傅红衣的鼻尖。
15
甩在梨花木桌上的告示:贤王府上的贵客,于昨夜子时被人暗杀,天子震怒,悬赏万两黄金,捉拿凶手归案。
谢凛之心知他正在气头之上,想了想,到底不想再惹他恼怒心烦,退出了房间。
谢忱提着一包东西,小巧的身影快速穿梭在密林之中,不多时,便闪身落在了负手而立的谢凛之身旁。
他的目光定在了谢忱的肩胛骨上,上面有一道剑伤,虽然被止血过了,却依旧可以看得出伤的不轻。
毫不留情的一巴掌,遽然掴上了谢凛之的面颊。
“啪——”
谢凛之沉声道:“永远不要小瞧任何敌人和对手,我至小告诫过于你的。”
“我不是来找你的。”谢忱淡淡道:“遇见你在这是个意外。”
谢忱露齿一笑:“杀人。”
他被扇偏了头,再回首时,白皙的脸上赫然多出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记。
石门关上,里头黑魆无光,伸手不见五指。
男子目不斜视,身上挟着肃冷之气,径直来到了一间密室。
傅红衣不想这个时候与这人彻底撕破脸皮。退开两步,背过身,似极不想看见他的脸,冷声道:“滚出去。”
“如何?”
“啊?”谢景安一懵。
谢忱深深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
待第三巴掌即将落下之时,谢凛之抬手,捉住了那人纤细的腕骨。
“很好。”满意的夸奖了一句。
傅红衣冷笑一声,满目讥嘲的睨看他:“侠肝义胆的盟主大人,你敢对我发誓,这人的死,你当真毫不知情吗?”
谢忱哦了一声。
……
谢忱撇嘴:“那人的确不会武功,可他居然暗地里用药粉偷袭了我,我这一时不备,才会被暗卫打伤了。”
他的手覆上对方的脸,目光晦涩道:“夫人,你不该如此怀疑自己的夫君。”
……
谢景安道:“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黑色劲装的高挑男子,手里拎着一个食盒,迈步走了进去。
谢忱默然。
狠重的两掌下去,不止挨打的人面色红肿,施打的人手心也因重力而隐隐发麻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