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丧仍旧在哭,只是解雨臣的怀抱却让他分外安心。即使这个怀抱里满是血腥之气,湿热的血透过衣衫染上了刘丧的手,刘丧压到了他的伤口,但解雨臣脸上并没有出现疼痛的表情。
“唔。”刘丧的哭声变成了一抽一抽地啜泣,他抱着解雨臣,哭道:“我讨厌你。”
“我知道。”解雨臣声音平和,道:“我还就怕你对我无怨也无恨了。你就一直讨厌我吧。”
“啪啪。”刘丧打了解雨臣几下,终于看见了解雨臣的皱眉忍痛的样子,再次扬起的手不由顿住了,他巴巴地望着解雨臣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我也讨厌我自己,呜呜……我讨厌我自己……”刘丧埋下头,把自己蜷缩了起来,解雨臣环住了他,脸颊贴在了刘丧的背上,“可是,有很多人喜欢你。”
“呜……骗子,骗子,都说喜欢,其实一点都不喜欢,没人喜欢我,我自己也不喜欢我自己。”刘丧使劲地摇着头,用力地挣扎着,直到解雨臣吻上他的唇,哭声和挣扎才渐渐减弱。
“骗子,骗子,你折磨了我三年,你恨我,恨我。”刘丧仍旧在哭,但反应已不如之前激烈,“你要是早一个月,哪怕早一天告诉我,你喜欢我,爱我,疼我。我都相信你,为什么,为什么是现在?骗子,滚,滚……呜呜……”
刘丧的哭声被哀嚎取代,解雨臣靠在刘丧怀里,紧握着他的手,他的目光似有几分懊悔,又有几分忧伤,但最后被坚定取代。刘丧痛哭的时候,解雨臣感受到了难过,那是一种看着重要的人痛苦却无能为力的难受,应该在很早之前,他就爱上了刘丧,“我没骗你,我心悦你。”
倾吐的这份心意在刘丧正常的时候,他并不会需要,但现在对于情绪崩溃的他来说就是甘霖。
焦老板站在门外,听着门里的动静一直都没说话,三叶疑惑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用眼神问他这是什么情况。
“去404查探一下。”焦老板下了命令,自己也向四楼走去,他对三叶道:“你好好呆在这儿,那不是雌虫可以去的地方。”
三叶眼眸颤动,走向大厅吃早餐。也不知道吴邪和胖子的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这样的疑惑,在楼上传来巨大的爆炸声时给了他回答。
吴邪和胖子似乎是被逮了个现行,三叶或者说是霍道夫,拿着包子和油条刚选了个好位置坐下,就看见从吴邪从天而降的身影,他手上还举着一根点燃了的雷管,落地后一个翻滚卸力,就将雷管扔向了紧追在他后面的伙计,然后对着外面的狂奔。
“轰隆!”爆炸声中,整个天麟楼刹那间乱做了一团,三叶向着楼上走去,正好看见了追赶而下的焦老板,他的白色西装已经染上了黑色的污渍,似乎是被雷管爆炸波及,也不知道雷管爆炸的时候有没有炸到其他人。他此时的情绪十分激动,指着吴邪跑的方向大吼道:“吴三省,你个缩头乌龟!有本事你就先进雷城!”
是了,吴邪现在戴着吴三省的面具,乍然看见自认为的宿敌老仇家,焦老板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了。不过吴邪的雷管似乎是炸伤了几个重要人物,一时半会儿没人去追赶他,而且昨晚在霍道夫混进天麟楼的时候,吴邪和胖子就想法在联络潜伏在山林里的坎肩儿,熟悉了山路。
吴邪跑着跑着,嘴巴里就有血沫咳出,见身后没了追兵才放慢了速度。他翻过几个山头,才走进胖子他们在的山洞。胖子指着被绑的真三叶,道:“这娘们从醒来后就一直在哭,霍道夫没说过会这样啊……哎,你没事吧,天真?”
吴邪现在还没缓过气,他倚在石壁上摆了摆手,道:“404那个房间,似乎有东西对雌虫的影响很大。刘丧今天情绪崩得比她还厉害,有小花安抚才好了些。”
“那怎么办?就让她一直哭?”胖子看着眼睛已经哭肿的三叶,似乎有些不忍,吴邪道:“打晕她吧。她没怀孕,程度比刘丧轻多了,应该可以自然恢复。”
“啪。”不用吴邪多说,贾咳子就掐晕了三叶,和张起灵掐人时如出一辙的手法。
李加乐蹲在煮药包的小锅前,频频回头看向他们这边,这一晚上每个人都有任务。李加乐的任务就是给吴邪熬药,他把漆黑的药汁舀出来递给吴邪,吴邪喝完后,白昊天立刻拿出块巧克力,道:“昨天我们看见打雷的时候,那些人都变成了木头桩子,就只有刘丧、江子算还有三叶没被影响,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跟着他们进雷城,只要等再次打雷就动手?”
“焦老板的人,头盖骨上都钻了孔,那是天人感应,一打雷他们就会魇住。他们不会对这一点没有防备。”贾咳子做了个手势,坎肩儿道:“那脑袋不是变成个乐器一样的东西了么?”
吴邪点了点头,道:“这次交手的时候,我发现焦老板队伍里有汪家人,汪灿也在里面。昨晚我们偷运三叶出来的时候,那些像木头似的人里没有他们,打雷偷袭这点,并不现实,应该对汪家人无效。”
“我们并不需要把他们都打败,只要能趁那个时候杀了焦老板就行了。汪家人不也是他雇来的么?只要他死了,队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