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为了安抚自己。
恨才是她唯一的情绪,酒店套房内,当女孩噙着泪,咬牙切齿的说她恨他,恨不得他死的时候,男人心如刀割。
每一寸血肉都仿佛被锯齿凌迟,他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恨,前所未有的彷徨。
为什么他会那么疼,这不就是个梦吗?
林易风好似听到自己心脏撕裂的声音,一块一块,被老鹰锐利的嘴无情撕开,鲜血淋漓的叼入口中。
而这一切的一切,全是面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给与的。
男人陷入彷徨的深渊,眼看这个故事越走越荒唐。
她们的关系被她男朋友发现,女孩祈求自己放过她,而他用出国的方式暂时给她几分自由,也断掉女孩想要彻底离开的奢望。
回来后,一切都变了天,她被人肆意诬陷,被全校同学孤立,被歹人约到雕塑教室想要凌辱她。
当林易风站在雕塑教室,透过窗外射进来的暗光看着地下失了生机的小女人时,脑子里还是懵的,只能听到嗡嗡嗡的声音。
他木然的站着,背脊却彻底弯了下去,仿佛一根积年木杵,被蛀虫啃食得伤痕累累,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就这样空了。
男人张了张嘴,才发现喉咙被堵着了,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想问:
这不是梦吗?为什么会不受他控制,为什么他没来得及保护她,为什么不给他们一个好结局?
“林总,你还站着干什么?”
张秘书从刚才就发现男人很不对劲,一脚踩上那人的裤裆后就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如同一个失去方向的孩子,眼神茫然而无助。
他急得提醒道:“快带裴小姐去医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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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垂,霓虹初上,迈巴赫好似脱缰的野马在公路上疾驰而过,速度快得只能看见黑色的影子。
车里,张秘书通过后视镜看了男人一眼,他脸色苍白,眉眼间都被热泪润湿了,大手紧紧抱着怀里那抹身影。
他似乎想把手放在女孩的脸上,却哆嗦了良久后挪到她的腰间,脖颈轻轻的依偎上去,就像交颈缠绵的鸳鸯。
只是另一只却受了重伤,独留他一个人悲痛欲绝。
他看着看着眼眶就湿了,也许....林总是真的很爱裴小姐,但愿他还有机会去补偿。
张秘书透过朦胧泪眼看到男人将唇贴在女孩没有受伤的脸侧,似呢喃,似哭泣。
他努力去辨别林总在说什么,听了半天都没有听明白。
男人的声音哑得可怕,断断续续的,仿佛游魂的呜咽,他在说:“让我醒来吧....让我醒来吧....”
这场梦太可怕,太催人心肝了,心口好似被撕扯一样的疼。他再也不想贪图她的美好,再不想霸占着她。
让他醒来吧,他不想再入梦了!
如果最开始起于无意,后面是他想要一直拥有她的贪念延续着这场梦,那么到此结束!
前世8,再见了
唐氏大厦的员工这两个月堪称忙得昏天黑地,996都不能描述他们的惨状,上级的工作层层安排下来,都快要堆成山了。
虽然加班是三倍工资,但家里老婆孩子,夜店酒吧不香嘛,为什么要把大好年华全部交付给工作?
一时之间,底层员工叫苦不迭,可看到那逼近六位数的工资,又在合不拢嘴的笑意中开始下一轮苦逼的加班生活。
可管理层不一样啊,他们都是在京都有房有车的人,手里的股票也蹭蹭往上涨,相比这血汗钱,他们更想有个惬意的周末。
于是,一个个不敢叨扰林易风,只能将颇有微词的哀怨声反映到秘书室,渴望林总的后援团能帮他们一把。
刘秘书已经收到好几个人旁敲侧击的幽怨,在考虑了几天后还是走到苏蝶衣的办公桌旁,斟酌用词,
“苏姐,林总这段时间为什么把自己逼成这样?听楼下的保安说他办公室的灯凌晨都还亮着的,只怕这段时间都没怎么睡过吧,这样下去身体可吃不消,有好几位总监来问过了。”
言下之意,林总受得了,他们可受不了。
虽然林易风从没逼着他们加班,但凭着他雷厉风行的办事速度,这群老狐狸不得加班加点的跟着嘛,结果搞得整个公司都像打了鸡血似的。
不知他纳闷,苏蝶衣更是满腹疑惑,自从男人一个月前的某天让他取消会议,帮他提前预定私人医生后,便一改往日作风,夜以继日的工作。
这个月从未回过公寓,就躺在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区小憩,这样下去,身体可怎么吃得消?
刘秘书看她脸上也有几分担忧,便讨好的说道:“苏姐,要不然你去劝劝吧,如果连你都没办法的话,我们就真的没辙了。”
苏姐跟了林总七年,是唯一可以随意进他办公室的人,她出马一定有办法。
“我试试。”苏蝶衣无语的瞥了眼他拍马屁的样子,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