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编些小玩具小用品,也足够一日三餐,很轻松地就攒下了一点家底。
而且还长得很好看。
有人上门说亲,不过被他一一婉拒。
年岁渐久,他突然离开,悄无声息。
他在三大湖另一个地方做起买油饼子的生意。早上一锅热油开炸,几百块甜丝丝的烧饼不到一会儿功夫就被抢光。
早上卖饼子,下午揉面发面,一大早炸饼子。日复一日,简单轻松。
某一天,他的烧饼摊子来了一位大人物。
三盆水郡的百姓这些年见修士见多了,大部分都对其熟视无睹,感觉跟平常人没啥两样,唯有这个人一出现就让他们生出危机感,纷纷避退。
张青阳抬了抬斗笠,看清了来人的脸,站起来说:“师傅好。”
春观澜饶有兴趣地看着铁架子上沥油的饼子:“烧饼怎么卖?”
“一两银子一个。”
“怎的卖别人就三文钱?”
“师傅您有钱嘛。”
春观澜大笑一声,真掏出一块银子出来买了一块烧饼。
自此,三盆水的百姓都知道大湖边上的烧饼小哥不简单。不过呢,烧饼还是要买的,只是没了提亲的人,让张青阳清静了很多。
平时卖卖烧饼,没事儿的时候发发呆,日子就这么流水般的过去了。
年复一年。
春观澜再次破境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雍州的修仙环境似乎一年比一年好的传言不胫而走,的确,数百年来进阶化神的人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有资质的少年一年更比一年多,重灵宗新弟子人数首次破万,似乎昭示着一向是九州修炼环境最差的雍州要时来运转了。
而春观澜却越发坐立不安。
他再次来到张青阳的烧饼摊子,买了十个烧饼。
“这里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张青阳在临近的小摊上买了一杯豆浆递给他:“你应该能猜到。”
“还会与其他地方有联系吗?”
张青阳反问:“你觉得呢?”
春观澜泄气:“问你也是白问。”
到了他这个境界,自然感觉到雍州的变化。说好,它自然是在越来越好,说不好,这里正变得越来越孤立,到了最后的那一天,雍州会变成最好的地方,也是最孤独的地方。
而始作俑者只是平淡地哧溜着豆浆,说:“他们不会知道。”
不会知道这里终将变成新的神国,不知道升仙的规则将会修改。
反正他们都不知道。
如此也好。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本我木开了花,星星点点,很美。
花渐渐枯萎,结出青色的果子,果子渐渐成熟
完成的那一刻,熟睡的张青阳第一时间就醒来了,屋外响起惊雷般的炸裂声,大地发出低沉的闷响。
屋门被推开,走进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年,他眼神很空。
张青阳爬下床,慌慌张张趿拉着鞋子拐过来:“你怎么样?”
明璜一把推倒了他,悲愤地大吼:“你以为能怎样啊!”
稀里糊涂在地下沉睡这么久,醒来发现自己腐烂的尸骨就在一边而自己已经是人不人鬼不鬼神不神说不出是什么玩意儿,他都要崩溃了。
张青阳笨嘴拙舌:“你先把衣服穿上,这样不好……”
他手忙脚乱替明璜披上衣服,拉着他的手说出当年他深埋心底的计划:既然神格的流失无可避免,不妨让明璜独立成神。
星弥天研究出来的立地成仙法门,给了他灵感,在合玄宗的布置基础上,将明璜与雍州大地融合,化身地灵一般的存在,同时借助本我木和神格之力将雍州拔升为新的神国,明璜作为神国地灵亦成为了不死不灭的存在,简直一举两得。
星弥天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来完成自己的计划,但张青阳可以。
他首先要登上神位,尽可能的恢复一部分神格力量。
其次,要瞒住他。
星弥天在大规模行动前,做过小范围的试验,在手稿中简单记录了感受:无穷庞大,非心志坚韧者不能受。
张青阳曾经身为神,很明白他的感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与大地融合,浩瀚的信息量足以把人的魂魄撑爆。
神智清醒的人是受不了的,任何人都受不了,哪怕是他也不行。那么唯一的办法,是干脆让他昏过去,把意识独立出去,让大地庞大的力量重塑魂魄肉身,再在剑识引导下,意识与肉身重合。
这样做风险极大,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明璜一肚子委屈和火气,都不知道怎么发泄出来,嘴巴瘪得厉害。张青阳尽力安慰:“你看这样不是很好么,雍州慢慢拔升为神国,到那一天,你是神国的一部分,也可以看作是独立的神,这样我可以和你一直在一起了。”
明璜心有不甘:“那你也不该瞒着我害我在地下睡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