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渊任早晨醒来,顺着习惯伸手往身边一搂,却没想到揽了个空。
鸳鸯不独宿,季渊任也不,风流倜傥的魔皇从成年之后枕边就没缺过伴儿,还是头一遭一大清早在自己床上孤零零的醒来。
昨晚没人陪?
倒也不是这样,季渊任清楚记得自己昨晚和林玉声在一起。
所以,林师兄人呢?
从床上坐起身,季渊任看向身边,柔软的被褥下属于林玉声的衣物散乱堆放着,经过一晚被揉得稀皱,衣裳被褥下面拱起一小团,似乎有什么东西躲在下面。
季渊任掀开被子,就看见被褥下面,胡乱堆着的衣物里,团着一只毛绒绒雪团似的白兔子。
他的床上怎么会有一只兔子?
季渊任回忆着昨晚,实在没有关于这只兔子的记忆,试着伸手过去摸一摸,白兔绒毛柔软,小小的身躯温热,季渊任对动物没有特别关注过,但不妨碍他觉得这只兔子有点可爱,又顺着白兔背上的绒毛多摸了几下,释放出一丝魔气,检查这只白兔是否有异常。
白兔灵敏的长耳一抖,立刻感受到了魔气的刺激,浑身打了个激灵醒过来。
白兔像是有些慌乱,在原地茫然的转动脑袋,四肢没有规律的胡乱移动。
季渊任看着白兔,忽然发现白兔的眼睛似乎是有些问题,明明已经清醒过来,双目却依旧紧闭着,脑袋漫无目的的摇晃。
本该睡在身边的林师兄行踪不明,倒是多了只跟林师兄一样,双眼有疾的白兔子。
季渊任抱起茫然无措的白兔,试探着唤道:“林师兄?”
白兔挣扎的动作一顿,向他的方向偏了偏头,小巧的三瓣唇不断开合,仿佛是在回应,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不了声。
傻乎乎的兔子可爱得紧,季渊任笑起来,低头在白兔脑袋上亲了亲。
果不其然,白兔就跟每次被他突然亲近的林师兄一样,骤然浑身紧绷,僵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动了。
一晃多年过去,几人之中,只有林玉声始终不习惯和他过于亲近。
想想也是,林师兄的性格原本就不算胆大,最初遭到他百般戏弄,又是大庭广众之下险些失态,又是被绑在竹林里,还让盛蔚看见他的事态,又是在师尊面前被他奸淫到崩溃,爽是爽了,怕也是真的怕了他。
而且林玉声虽然是炉鼎体质,交合之时欢畅无比,又能吸纳元阳给予阴元,增补双方修为,但他自己对性事总表现得有几分抗拒——不是在床上享受不到,而是享受太过,让他惭愧于自己的放浪形骸。
他不愿意表现得过于放荡,魔皇却偏偏就喜欢看床伴在身下无法自持淫态百出。
季渊任手段高超,林玉声又身体敏感,每回落到季渊任手里,都说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躲着走都没用,魔皇宫就这么大,他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林玉声被魔气惊醒,就感觉身体的状况好像有些不对。
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正在茫然的时候,忽然就被抱离了地面。
季渊任的声音让他既安心又不安,魔皇对枕边人到底是有些情分的,折腾归折腾,不至于伤害他。
但问题也就出在“折腾”这两个字上——季渊任这是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样,要用在他身上?
林玉声战战兢兢,昨晚在男人胯下欲仙欲死的回忆骤然涌上,肌肉紧张的绷紧,浑身不受控制的变得僵硬。
要不是不知道魔皇做了什么让他出不了声,他真忍不住要丢脸的喊师尊救他。
不过叫的出来也没用,师尊前几日让大师兄千求万请接回了仙界,说是这几天他有所领悟想闭关突破,拜托师尊回去仙界坐镇几天。
季渊任知道林玉声怕自己,每回搂着这个温吞秀美的师兄在怀里,把人从紧张僵硬捉弄到浑身酥软,都让季渊任觉得挺有意思。
眼下抱起这只白兔,雪白柔软的一只兔团子果不其然也僵在了怀里,季渊任轻轻笑出声,抚摸着白兔长耳脊背细细顺他的毛,按摩似的顺着肌肉走向舒缓经络,给这团僵硬的白毛一寸一寸揉软。
林玉声老老实实蜷在季渊任怀里,可不敢把魔皇的抚摸只当成抚摸,提心吊胆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然而等了许久,季渊任的手指也只是在他脑后背上来回抚摸,按摩似的有规律的一下下揉按,温柔的舒活经络。
季渊任看着怀里,白兔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从瑟瑟发抖到迷惑茫然,现在显然有些好奇了,胆子稍微大了一点,耳根抖了抖,贴着他胸膛扬起脑袋,往上露出好奇的神色。
魔皇觉得好笑,低头在白兔头顶轻吻了吻,捏住长耳薄软的尖端揉了揉,笑道:“林师兄,你怎么变成一只兔子了?”
接下来,就看见白兔的表情从好奇转变为茫然,最后定格在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的懵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