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安今天不高兴,尤里乌斯也在不高兴,虽然为的事情不同,但真不愧为一对亲兄弟。
尤利安爬起来绕道尤里乌斯身后,虽然尤利安不知道他有什么可不高兴的,但不妨碍他敏锐的感知到暴君的情绪。安身立命全靠这本事。
尤里乌斯感觉到那双手按摩过他的肩颈和脊椎。他哥哥从背后抱住他:“你要跟我说什么?”
尤里乌斯淡淡带过了不安分的元老院 ,尤利安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但很明显尤里乌斯不想跟他细说,所以他也不该继续追问。
他对尤利安有些别的指派,整理一堆资料,调查塔奎尼拉紫衣贵族的人际关系,他是指——最隐秘的那种。有哪些部落应该被划为奴隶,有哪些部落可以归为自由民,这件事也交给了尤利安。还有一些得罪人的麻烦事儿,为尤里乌斯那急剧膨胀的军队人口征粮;复查旧案,这倒是做好了就是一个快速施恩且立威的手段。
战争接近尾声了,这个新建立的超级帝国开始需要中兴稳定。征战和讨伐可以扩张国家,但不能统治国家。
尤里乌斯不擅长怀柔,不过没关系,他擅长用人就够了。
“之后这段时间会很忙。”他把哥哥抱到床上,温柔的吻遍哥哥全身,刻下一个个属于他的标记。
他抚摸着尤利安精致的锁骨,他的手下移,放在尤利安的心房上,感受着那一下、一下有力的跳动。为他而跳动。
尤里乌斯很清楚自己哥哥的敏感点在哪里,他有技巧的刺激着尤利安的全部感官。在他进入哥哥的时候,他们的十指紧紧相扣。
他是在践行那句今晚我将属于你吗?可是今晚的他也并不全部属于自己。
鲜花着锦,烈火烹油。都是一团虚假的繁荣。
快乐是快乐的,尤利安的思绪仍很跳跃,他一会儿想着晚餐时盘子里那被碾碎的,腐败的花的尸体。一会儿突然又想到了他的老师,被带回首都后,他再也没有见过流亡时认识的人。儿时的朋友,尤里乌斯也在尽量规避他们见面。虽然他从来不说。
他没像平时一样梦呓般迷乱的闭着眼睛,而是望着鸟笼——里面有裹着头巾的那群人送来的一只羽毛异常斑斓的大型鹦鹉。那禽类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床上这对交缠在一起的肉体。
做爱的时候都不认真。尤里乌斯到底还是忍不住:
“你今天为什么一直不高兴?哥哥。”
你真的不明白吗?尤利安眼里的神色很复杂:
“尤里乌斯,我对你的爱于你的名声有碍。”
暴君知道,尤利安毕竟不是禁娈,在尤里乌斯的后宫里他可以表现的没有尊严,他确实也一贯是那么表现的,但在外面不行,当着一个有着职事衔的内廷官上他,确实有点太过了。这唤醒了尤利安久违的羞耻感。
之前尤里乌斯封了尤利安一个“显贵”头衔。这是一个相当高的爵位。
他不想当弄臣,如果他和皇帝的关系被传出宫外…他甚至不敢想。尤利安曾经的朋友没有泄露出他们隐秘的关系,这可能是尤里乌斯的功劳或是说淫威。但另一些人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尤里乌斯。想到这些尤利安就觉得自己像被剥的赤裸裸的送去游街。
“原来就是这事儿,至于你惦记这么久?你不想被人知道,杀了他就是了。”
尤里乌斯是真的不会懂他,不屑懂他。
他处理问题的方法就是那样的,他杀人还会找借口吗,尤利安早就知道了,尤里乌斯是什么样的人。
“我是不是真的就不能对你太温柔?”尤里乌斯踱到尤利安一直看向的地方,鸟笼边上有高高的金台架,“你在床上都能走神。”他拿过一支燃烧的红烛,倾斜着让融化的蜡油滴在哥哥的躯干上,他进行的规律、轻缓,像巫师的芳疗仪式一样:他的乳头和腰腹需要更多的刺激。将凝未凝的蜡是他在兄长身上制造的伤口和吻痕,让尤利安看起来像一颗被剖开的石榴。
痛苦让尤利安只能看向他。
疼痛和暴力早已和尤利安的快感联系在一起,此时的爱抚会被衬托的更温柔,就好像他真的爱他那样。
这几天尤利安被派去处理政务,果然很忙,他以为尤里乌斯也是。他不再有时间时刻跟在尤里乌斯身后。他应该感激尤里乌斯的信任和放权吗,明知是不智的他仍不由自住的想这是不是个支开他的借口。
尤利安为了尤里乌斯离开了他本应踏上的道路,他一无所有,只能期盼着暴君的爱。
当他看到瓦莱琉斯时,好像时光倒转的母亲的故事,她们的身世背景和遭遇如此相似,什么都抓不到的无力让他感到恐惧,宿命的轮回,历史惊人的相似,尤里乌斯会像他父亲一样吗?
过了几天好不容易有时间回鲁邸塞的尤利安第一时间去找他的皇帝。他远远的看到尤里乌斯在“遛狗”。
那是瓦莱琉斯。
他做了很多在曾经的自己看来不可理喻的事,他变成了弟弟的一条狗,是对尤里乌斯的渴求驱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