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刘邦远整个团伙落网的新闻就铺天盖地了。这几天里他还和手下们来我的地方玩了一次,我作为小弟自然要做陪。看着他们浑然不觉醉生梦死的样子,我不禁有种兔死狐悲之感,破例给他们开了不少好酒。
男人抛弃男人其实比男人抛弃女人要狠心多了。
男人是种恶心的东西,可惜我是男人,喜欢的也是男人……
啊,不如说人生就是种令人作呕的东西……
……不对!我甩了甩头,把奇怪的念头通通清出去。梅雨季节就是讨厌。
我刚刚调整好心情,聚焦于面前的报告,突然砰的一声,李豪又一次没敲门就冲进了我的办公室。
“老大!”
我凶恶地说:“干什么?烦死了!”这货就是个灾星,每次找我都有麻烦事。
李豪:“啊?啊……”
看到他那可怜巴巴的熊样,我自觉理亏,略微缓和了语气,说:“有屁就放。”
“哦哦……”李豪尴尬地搓了搓手,细声细气,小媳妇似的说:“艾可找您,好像有人闹事。”
我带着保镖,和李豪去了艾可那边,一进门就看到了满地狼藉,白天本就不多的客人们早就走没了,保安们围着一个男人,艾可在和他争论,见我到了,她立马凑过来挽住了我的胳膊,半个人都压了上来。
大……是真的大……可惜我是个同性恋,这不是对牛弹琴吗?
艾可是我们这的妈妈桑——往粗俗了说就是老鸨。当然,谁要敢当着她的面这么讲,一定要做好暴尸街头的准备,反正我是不敢的。
她是个泼辣的美女,做事利落,不是我这最年轻漂亮的,但很有“大哥的女人”的气质,看上去就是管事的,一般人不会想不开去招惹她,一般的小事她也不会来烦我。所以听到她找我,我马上就过来了。
“怎么了?”我拍了拍艾可的手以作安抚,问道。
艾可向旁边抛了个白眼:“喏,这是你在哪惹的小情郎,见不到你就要砸我们的场子呢。”? “哟!”那个人伸出食指和中指挥了下手表示问好,并坦荡地承认道:“其实已经砸了,我可以赔钱。”
他鼻青脸肿的,很明显是刚才打架打的,不过这不丢人,被这么多保安围殴了一顿,现在还能站着,我就敬他是条汉子。
他看上去二十岁后半,人高马大,穿着一件宽大的夹克,袖子捋了上去,露出一截小臂,仪态痞里痞气的,像社团最底层的小混混,但仔细一看,他手上那块表,蓝宝石玻璃的表面勾勒着金色的繁星,十几年前的限量款,我有块一样的,标签价就要三百万。
艾可:“呸!你赔得起吗?”
等等,艾可,别这么说,他好像真赔得起,气势会输的。我在心里捂脸。
“我没和你说话。”那人噎了艾可一句,转而对我说:“你就是林鸿辉?真人比照片儿好看多了嘛。”
我没理他,先用眼刀扫了一圈这帮没用的保安,问艾可:“客人们都安置好了吗?”
艾可又往我身上靠了一点:“安排好了,我答应他们下次来的时候赔他们一瓶红酒。”
“那就好。”
我端足了架子,才慢悠悠地转向砸场子的那人,说:“砸了我的场子可不是赔点钱就能了事的,小警察。”
“谁让你的老巢进不去呢?这不,只能来找点茬儿才能见到你。”他说。
艾可和李豪听到警察两个字马上就惊了,李豪的大嘴巴憋不住:“警、警察?您认识他?”
李豪其实是个大智若愚的家伙,刘邦远被捕后他立刻就猜到那天大哥是找我做什么的了。前几天他拐弯抹角地套我的话,看起来也不太想掺和这种动不动死人的买卖,毕竟嫌疑人刘邦远的脸还在整点新闻轮播呢。不过他这几天又消停了,不知道是暗自下了什么没用的决心。
我挺喜欢李豪的——不是那种喜欢——因为他胆小,和我一样。
于是我大慈大悲地给出了答案:“不认识,但是能把我拍丑的大概只有身份证上的照片了。”
那人“嘿嘿”地笑了两声,没有否认,他从兜里摸出了一副手铐:“林老板,我在这丢了东西,怀疑和你有关。麻烦跟我走一趟?那什么……反正就是呈堂证供。”
……这理由哪怕是现编的也太敷衍了吧?
闻言,一旁待命的保镖马上冲了上来,我摇头示意他退下,指向自己:“就我一个?”
那人用手指一圈一圈地甩着手铐,回道:“还想要几个?能请动您这尊大佛我就心满意足喽。”
“别这么说,怪折寿的。”我忽略周围惊愕的目光,老老实实地伸出了手臂,“那就走一趟?”
我跟他走,是因为他只找我一个人,说明这不是什么扫黄打非的大型专项行动,况且刚立了刘邦远这个大功,大人物们也没必要来找我这个小龟公的麻烦,估计不是什么大事。
大事也不会让这种冒失的富二代来抓我。
你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