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兜里,路过他时一阵幽深的香——他至今都搞不懂那到底是周岭用的香水味、还是周岭本身的香。
陈语白捉着周岭的手,细密的吻他,用干燥的唇轻轻碰上,又赶忙放开。这时候的周岭安静又脆弱,陷在柔软的羽绒里,真的像是沉睡许久的睡美人。
不知道真爱之吻能吻醒他吗?
感谢大家的评论和点赞!爱你们!
(这章应该不算虐吧?所以我没有预警?)
以及感谢大家的收藏,我能不能暗搓搓的求一波收藏的姐妹的赞呜呜呜
Chapter 20
真爱之吻力量再强大,也不能超越医学原理。
周岭深夜醒的时候,陈语白趴在床边已经睡着了。他手抓着周岭在被子的手,周岭刚一有动静,他就醒来了,脸上有衣服压出来的红色褶皱。他眼神迷离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像是确认这是在哪儿,然后突然醒过来,“腾”地一下站起来,说:“你醒了!”
然后发现自己腿脚和手臂都麻得不行,又不得不坐下,努力去够床头灯的呼叫按钮。周岭很虚弱,麻药劲儿可能刚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侧着头看陈语白。等陈语白的手脚稍微恢复知觉,他就踉踉跄跄的去开门找医生,跟赶来的护士在半路遇上了。
他有些语无伦次,说:“周岭好像、好像醒了,您看看接下来怎么办,要吃药吗?”
护士看着他脸上压出的印子,安抚地说:“医生马上就到了,您别急,我先去看看。”
等到护士和陈语白再次回到病房,周岭好像又睡着了,眼睛静静地合着,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陈语白无措道:“刚刚他好像是醒了,他手动了一下,还看我了…… ”
护士说:“没事儿,这都是正常现象,您先别急,我们给测测指标。”
陈语白就站在一旁看护士和医生交谈、在周岭身上放各种仪器,忙了半天,最后说:“一切正常,明天应该就恢复意识了。”又说周岭今晚应该不会再醒,叫陈语白早些休息。
房间里心电监护仪有规律的响,一声一声的,在病房里特别刺耳。监护仪屏幕的光幽幽的亮,照在周岭的半边脸上,蓝色的,没有血色,让周岭一瞬间像是躺在冷冻仓里长眠的植物人。
陈语白找了半天鞋子,刚才急匆匆的鞋都没穿好,去洗手间里刷牙。他没带牙刷来,拆医院的一次性牙刷。塑料封口封得很紧,他用手撕了半天撕不开,用虎牙咬才咬开一个小缝,两只手用力撕才撕开;他撕得用力,塑料封口撕得太大,牙刷从里面戳出来,狠狠地划了一下陈语白。牙刷毛又粗又硬,蹭的他手背上显出一道粗短的血痕。
他给玻璃杯里接满水,把牙刷放在玻璃杯上又去开牙膏。牙膏是新的,要用牙膏盖子上的尖角去戳封口。陈语白一只手捏牙膏一只手捉着小盖子,钻了半天,牙膏封口突然被钻开,陈语白的手因为惯性突然向前推了一下。放在盥洗台上的玻璃杯被他的手推掉了,刚接的水撒了一地,不少泼在了他的脚上。
他的鞋子和袜子全湿了,牙刷掉在他的脚边,牙膏挤了一手,黏糊糊的,一股刺鼻的薄荷味。陈语白蹲下去捡玻璃杯和牙刷,起身的时候没注意,头磕在了盥洗台的边缘,“咚”得一下,撞的他懵了两秒,针扎似的痛才猛地袭来,痛得他生理性的眼泪突然涌出来,鼻子酸的不行。
他蹲在地上,忽然就哭了。他小声的啜泣,一抽一抽的,眼泪却止不住,模糊了他的双眼。
他心里质问自己“你哭什么”,可他真的好痛,头也痛、手也痛,为什么洗手台和牙刷都来和他作对,为什么会这么痛、痛到他哭得停不下来。他觉得很冷,脚泡在水里冰极了,袜子紧紧贴在脚上。他还是喘不过气,心脏被攥住,每次一呼吸都会抽痛。他的嗓子也好痛,一天没有喝水,嘴里全是血腥味。
他想质问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周岭会躺在床上,为什么一切都这么不顺。可他根本没有人可质问,他只好、他只能、他必须在这孤零零的夜里完成他该做的事情。
他一边收拾着洗手间的一地狼藉一边崩溃的哭,可他不能哭出声来,因为怕吵到周岭,所以他咬着唇,抽噎的呼吸,自己脱掉冰凉的袜子,踩着拖鞋在洗手间拧干水,最后关掉洗手间的灯,坐在黑暗里发呆。
监护仪的还在一声一声的响。他渐渐平静下来,呼吸变得正常,用袖子抹干脸颊上的泪,拉开陪护床上的被子,缩了进去。
他一夜没睡,睡不着,就听着心电监护仪的声音,盯着天花板发呆。窗外从漆黑变得有了微光,后来窗外传来鸟叫,叽叽喳喳的。他头脑发胀,想“天亮了啊”,又想“鸟叫这么吵,会不会吵醒周岭”?又想到那句情话,“三千世界鸦杀,只愿与你、共度清晨”,觉得自己相当矫情,竟然也有这样的体验。
护士很早就过来查房,问陈语白这一夜有没有什么异常。陈语白说没有,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水冰得他一激灵,脸上还有残留的泪痕。他的眼睛肿得像桃子。他出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