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申报、开发建造便依序行进。两年后,泉州第一家聚春风落成;再两年又有几家聚春风同时开建……
聚春风只随同着他们的孩儿一同在泉州的大地上成长起来。
李都匀爱上了这样的模式,只说以后要将聚春风建到福建路的五州一府,甚至更多、更远。
刘绮瑶笑,道:“孙道长只说我会富甲一方,难不成你要我富甲天下么?三郎,你该收心,好好作画,艺术比物质财富恒久流传。”
一席话,说得李都匀清醒过来。
86、第86章
一个春光明媚的午后,刘绮瑶看着她的孩儿在花园中追逐嬉闹,只一眨眼的功夫,孩子们便没了踪影,她对身旁的春春笑道:“孩子们都快十岁了!”
春春在刘绮瑶诞下龙凤胎隔年生下第一个孩儿,又隔了一年,再得一孩,她二人从少女相识,一直相伴成长,陪伴彼此经历了所有重大的人生时刻。
在二十岁以前,如果有人问刘绮瑶她最好的姐妹是谁,她一定会说是赵忆桐。
但现今,若有人再问她这样的问题,那么,她会回答是春春。
她二人表面上虽是主仆关系,然彼此都早已将对方看作亲人。
“春春,你亦该享享清福了,以后再不用伺候我。”刘绮瑶道。
“三娘子,”春春好不容易才对刘绮瑶改了称谓,“我躲得过第一个十年,看来究竟是躲不过第二个十年,你终于真的要狠心赶我走了么?”
“春春,我为何要赶你走?”
“你叫我享清福去,可不就是要我走么?”
“我看你每天竟有半日在我跟前,是担心你顾不好自己的家和孩子才这般说的。”
“这半日的情分,请姑娘继续给我罢,我喜欢跟姑娘在一起。”
因春春已经好多年没叫她姑娘,刘绮瑶有些恍然,故而问道:“春春,我们真的相识二十年了么?”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姑娘十四,我十五,如今姑娘三十四,我三十五,可不刚好整整是二十年了,唉,这岁月,春花开秋叶落,一年一年好快过。”
“果然是的,三郎总说自己老了,明明他才三十六而已。”
“许是因李老爷去了,三郎君肩上的责任重起来他才会那么说。”
“虽然他留了胡子,可我总觉得他仍同二十几的郎君一般无二,总叫人担心。”
她二人正说着,忽听到李都匀的脚步声,以及伴随着小儿的吵闹声,春春只小声道:“说曹操曹操到。”
刘绮瑶笑着点点头。
“娘子、娘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能太宠午道,今日他不光剪欢欢的毛,午来说他,他不服也罢了,还把午来打哭,这次你自己看着办罢——”李都匀左手牵着李午来,右手揪着李午道。
那李午道一见到刘绮瑶,像见到救星般,只更加奋力地挣扎着。
“三郎,他们爱打闹就让他们打一打、闹一闹又怎样?要我说,明明是你太宠午来,连她是真哭假哭都分不清,你看她光只叫,眼睛都是干的,分明就是在演戏,都是因为你舍不得说她!”
李午来见自己的把戏被母亲揭穿,便一下子停止了哭叫。
春春只看着他们一家吵闹,想起她那两个更让人头疼的儿子,只觉得和刘绮瑶待一起要轻松多了。
这时候李午道终于挣脱了他父亲的束缚,扑进刘绮瑶的怀里,说道:“娘,我没有惹姐姐!是她剪欢欢的毛,爹爹来了她反赖我。”
那欢欢是一只吐蕃犬,得之不易,李都匀成日宝贝得不得了,那双胞胎姐弟自然是知道的。
“爹爹,我没有!”即便李午来知道李都匀宠她,但她亦不敢明目张胆地惹他的欢欢。
“既剪的是欢欢的毛,午来,告诉娘为何你弟弟要打你?”
李午来本以为装哭就可以甩锅给弟弟,她实在没想到李都匀会带他们来见刘绮瑶,此时她低着头,想着要如何应对这意料之外的局面。
“欢欢被剪得好丑,我骂他,他便动手了。”
刘绮瑶见她死不认错,亦不客气了。
“三郎,今日既然你执意要给我扣黑帽,现今我们便看一看,到底是谁剪了欢欢的毛?”刘绮瑶一下站起来,吓得李都匀父女连连后退。
她拉着李午道走近李都匀他们,后蹲下去,拉起李午来的的手,将他姐弟二人的双手一齐伸向李都匀:“你自己看罢,到底是谁剪的?”
李都匀低下头,只见李午道的衣袖是干干净净的,而李午来的衣袖上却粘满了欢欢的绒毛,原本气势汹汹的他顿时变得哑口无言。
“午来,还不认错么?”刘绮瑶瞪向李午来,这姐弟俩,许是从降临到她肚里的那一刻开始便没有和和气气地相处过。
李午来置若罔闻,只把头偏向一边。
“娘子,我错了。”李都匀知道刘绮瑶是在说他。
那李午来一把甩开刘绮瑶的手,道:“我最讨厌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