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枝以为他要拉她下车,下意识把身体往旁边缩,谁知他弯腰坐到她旁边,伸手关了车门,“小姐,拼个车可以吗?”
虽是问句,却一点儿征求的意思都没有。
司机是个侠肝义胆的中年大叔,不等女孩开口就嚷开了,“拼拼拼,拼什么车,我看你想拼的是这小姑娘吧!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竟然干这种猥琐勾当!下去,再不下去我报警了啊!”
傅景行把厚厚的钱包扔到大叔腿上。
大叔静默一秒,炸了,“卧槽还搞贿赂!等着臭小子,老子现在就送你进局子!”
这换平常傅景行也早炸了。
可他没说话,低着头似乎在发愣。
她注意到他胳膊到处破了皮,渗出血丝,而他眉也不皱。
沈灵枝心软了,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好说歹说劝服了司机才没去警局。车子先驶去附近的小诊所,傅景行像聋了似的,不管司机怎么叫就不下车。无奈之下,她让司机开往一开始在软件填写的地址。
在距离目的地一公里的位置,她下了车。
傅景行也下了。
沈灵枝知道他跟着她,故意在附近兜圈子,在一条漆黑的窄巷迅速藏身。
等了一会儿,确认他跟丢重新钻出巷子,冷不丁撞入滚热的怀抱。怀抱的主人双臂一收,她就像被卡住的小鸡仔动弹不得。
还是他,傅景行。
这份久违的温暖逼得她眼眶发热,沈灵枝深吸一口气,佯怒,“放开我,再性骚扰我要报警了!”
他臂弯堪堪一松,猛然把她圈得更紧,“枝枝,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所以你连在梦里都不理我。”
喷薄在耳边的呼吸都是烧的。
梦?沈灵枝一怔,抬手摸了把他额头,果然很烫。
大冬天穿这么清凉来飙车,不生病才怪。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你病了,别在这吹风,先找个地方休息好吗。”
想把他搬去附近宾馆,奈何一米八的大个不合作,折腾半天只把自己累成牛,偏他还泪眼汪汪瞧着她,仿佛再推一下他就哭给她看。
沈灵枝无可奈何地叹气,“不见你不是因为你。”
他闷闷道,“真的?”
“嗯。”
“那是为什么?”好奇宝宝誓要问到底。
“没……”
“孟杉死了,没人再会对你的安全造成任何威胁。”
沈灵枝正绞尽脑汁琢磨怎么对付他,闻言后知后觉一惊,“孟杉死了?”
傅景行点头,“都查清楚了,孟莹是她杀的,你的罪名是她嫁祸的,你和沈哥的录像是她发的,杀手是她雇的,所有的所有都是她做的。在你走后,大家合力揪出幕后主使,孟杉见大势已去,畏罪自杀。”
居然……死了吗。
坏事做尽,把大家生活搅得一团糟,始作俑者就只是拍拍屁股奔赴黄泉。
寒风飒飒翻腾,枯叶平地纷飞。
傅景行身上很暖,沈灵枝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悲凉。
良久,轻轻笑了声,“真的没有威胁吗。那晚对我开枪的,难道也是孟杉指使的?”
她的笑带着自嘲和苦涩,傅景行迟钝了几秒,终于明白她躲他的真正原因,把怀里的女孩搂得更紧,“纪长顾是亲手害了你,我帮你教训了他。”事实上直接把人揍进医院,“但是枝枝,事情并非完全是你看的那样。”
她闭了闭眼,“不是我看的那样,难道他有精神病史?身不由己?”
沈灵枝不想这么咄咄逼人,可一想到那晚,她曾信任的男人亲手射杀她,无动于衷看她倒地,鲜血迸溅,她的胸口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疼。她不想知道他对她举枪的心路历程,只想确认他到底是不是前世今生那个残暴的凶手。
抓到凶手——这是她回来的首要任务。
“傅景行,在我这里别替他说话。”
眼前的男人久久没说话,蓦地身上一沉,他闭眼倒在她身上。
沈灵枝吓了一跳,急忙叫车送去医院。听医生说是因发烧引起的晕厥,没有大碍,她这才大松口气,在他清醒前悄悄离开回到公寓。
隔天托许叶打听傅景行。
许叶带回消息说傅景行跟平常一样待在实验室,只是脸色不大好。
那应该没事了,昨晚的邂逅估计也会被当做梦。
幸好,她不想牵连他人。
后来沈灵枝又去找过几次程让和谢暮,依旧没有消息,其他时间基本窝在公寓。
她的精神依旧倦怠,出门时意外接了个SPA馆的宣传卡片,原本害怕前世噩梦重演,想把卡扔了,但转念一想这家SPA馆不是前世那家,索性先去试试。试完发现真能帮她缓解疲劳,就办了会员卡,每周去做三次。
许叶开始忙碌起来,经常早出晚归不见踪影,一问是因为工作。
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