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屿在车里一边给肖南打电话嘱咐接下来的工作,一边给霍一臣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家有事情商量。
他心里像是烧了一团火,急需一些渠道释放出来……因为性格和成长环境的原因,他很难得到交付真心的朋友,霍一臣之前各种明示暗示想跟他做爱发展成恋人,除了他确实没兴趣之外,更重要的原因就在于他珍惜同霍一臣之间的友谊,不希望因为短暂的肉体关系破坏这种长久而单纯的情谊。
而现在有人告诉他……这些可能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霍一臣热心地借给他十万,让他搬进自己家里,可能就只是单纯地想上他而已……
他简直觉得不寒而栗。
现在已经是傍晚,原本积聚的云层也雷鸣阵阵,细密的雨丝从天空上落下来,越来越多,他坐在出租车里,看到霍一臣回复的消息,“我在家,吃饭了吗?我正好刚刚买了意大利面套餐回来,还有冰咖啡,一起享用。”
“不用。”他关上手机,靠在后背椅子上,疲惫地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霍一臣此时在家将餐具摆好,意大利面倒在盘子里,按照标准的餐桌礼仪放上餐叉,咖啡本来应该加上冰块,但是考虑到程屿的胃,他将冰块一个个都仔仔细细地挑了出来,堆放在了一边的盘子里。
做好这些的时候,房门锁咔哒一声轻响,程屿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外面正在下雨,夏季的暴风雨总是说来就来,程屿从小区门口下出租车走到单元楼门前这段短短的距离也不幸被淋了个透彻。
他短短的黑发滴着水,硬质的发茬一簇簇形成了尖角,称得五官格外凌厉,一身黑色的西装敞开着,薄薄的衬衫一部分紧紧贴在结实的肌肉上。
他将公文包重重地扔在沙发上,脱下了湿透的外套。
霍一臣从上下扫视他了一眼,立刻扯了几张卫生纸上前帮他擦脸上的水珠,“你怎么淋雨了?刚才你就应该跟我说,我可以帮你带伞下来。”
他话音刚落就被一下子拽住了手腕,程屿冰冷的视线毫无感情地审视着他,“我问你,游艇上和霍一舟一起绑住我的是不是你?!”
“你在说什么?什么游艇?你什么时候被绑架过?我哥绑你做什么?”他镇定地一句句反问,滴水不漏,然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盯着程屿露出关心的神色。
程屿冷笑一声,霍一臣这虚伪的模样让他的心里火气压都压不住,酒精在胃里翻腾,身体却泛着冷,他放开霍一臣的手臂,掐住了他的脖子,“是,我那天确实没见过你,但是李可见过,其他人见过……废话就免了,我只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霍一臣丝毫不慌,他踌躇了一下,狭长的凤眸甚至还露出了无奈,“我想救你,但我哥不让……我怕他伤害你……后来他一开始弄你,我也忍不住了。”
“看到心仪的人脱光了在我面前……我也只是一个正常的alpha而已。”
“我事后也想过跟你坦白的,但我实在怕你会因此而厌恶我。”
“对不起……”霍一臣不紧不慢地解释道,面对程屿咄咄逼人的态度,他显得非常被动,一声声真诚地道歉过后,他最后苦笑着结尾,“你可以打我到满意为止,我不反抗。”
如果程屿不是能够清楚地回忆起那天三人之间淫靡的交媾过程,他可能真的会相信霍一臣的说辞……从他在游艇上醒过来的那一刻,那两个人就配合默契地将他按住狠cao,丝毫不给反抗的机会,根本就没有他所说的犹豫和迟疑。
霍一臣感到脖子缓缓被松开,他正要松一口气,侧脸就挨了一拳,他被打得侧过脸去,眼镜一下子就飞了出去,砸在了地板上。
程屿活动了一下疼痛的指节,看着霍一臣破损的嘴角还是觉得碍眼,他厉眸中的嫌恶简直毫不掩饰,“我明天就搬出去,欠你的钱也会尽快还,以后就当不认识吧。”
霍一臣没有想到程屿在他的精心阻挠下依然能租到房子,程屿说要搬出去时他感到自己的心脏痛了一下,说当作不认识时,疯狂的怒气和不甘又涌了上来……
“你身上有其他aplha的味道,水果味的……你一进来我就闻到了。”霍一臣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细长的眉尾动了一下,漂亮的凤眸燃烧着某种令人心悸的火焰。
他走到程屿面前,抓着他的衣领低头轻嗅,高挺的鼻梁已经碰到了脖颈的肌肤,“你们做了什么?”
是何倾悦的信息素。
这种质问的语气令人很不舒服,尤其是现在程屿喝了酒又淋了雨,此时头阵阵发疼,一时气血上浮,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一拳过去猛然被拦截了下来,脆弱的膝盖又突然挨了一脚,程屿整个人被一阵猛力掼到了尖锐的桌沿,后腰椎一阵锐疼碾压着不堪重负的神经,他弯着腰全身都泄了力气。
这时程屿才终于感觉到了威胁,霍一臣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弱。
手腕被死死箍住,alpha俊美的脸阴云般沉而暗,盯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猎物的爬行动物,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