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屿醒来时从前一天与何倾悦会面算上住院的时间已经超过24小时没有跟任何人联络了。
手机刚一打开就是各种各样的消息轰炸,有肖南的、陈辰、霍一舟、甚至何倾悦的。
有的是公事,有的是纯属关心。
他耐心地一一回复,顺便跟公司人事请了假,再休息一天。
此时已经是傍晚十分,他正准备出门吃点东西,门铃响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
他才刚刚搬进来,没人知道他家的地址,是谁呢?
总不会是霍一臣跟过来了?
他想着,警惕地走到门前,在灰扑扑的猫眼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他打开门,霍一舟身着严谨的正装,材质精良的皮鞋踏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来,顺便还让身后的司机提着一大堆东西跟了过来。
“我一会儿还有一个重要的会面,刚刚回消息你说你搬家了,我先来看看你,马上就走。”
他四处观察了一遍虽然干净但缺乏生活气息的公寓,视线慢慢回落在了程屿身上,“你应该缺一些生活用品和食物什么的,我让人去采购了一些就给你送过来了……”
他说着说着,视线渐渐凝固了,原本柔和的嘴角也紧绷了起来,“老江,出去一下。”
他语气冰冷地嘱咐着司机,眼睛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程屿。
等司机老江把东西放好,关上房门的时候,霍一舟突然大步走到程屿面前,拽住了他的衣领,不由分说就要解他的扣子。
“你干嘛?”程屿还来不及阻止他,衬衣猛地被撕扯来开来,扣子全部绷落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霍一舟的视线逡巡着赤裸出来的胸腹,越来越冷凝。
“谁做的?”他的指腹摁着胸前一处明显的红印,沿着交错延伸的勒痕摸索,怒火滔天地吼道,“说话!”
程屿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脸上出现了痛苦扭曲的神色,他捂着脸不想让对方看见他的脆弱失败,指尖的颤抖却出卖了他,“够了……我不想提。”
霍一舟的心里蓦地一痛,他从来没有在男人身上看到过这种反应,即使他当初在商务会谈上被发情的alpha们轮奸了也没有……
他心里一急,手上就失去了控制,捏揉着皮肤指甲都陷了进去……这种可怖的痕迹,完全是性虐的程度,正常情况他就算是发情失去意识也不会把人弄成这样。
他猛地把人搂在怀里,用交颈的姿势深深地嗅了嗅咬痕密布的腺体,被大量注入过alpha信息素的地方此时还没有完全代谢掉,依然有很淡的味道,很快就被顶级alpha敏锐的嗅觉攫取了。
正好还是霍一舟熟悉的味道——和他极其相似的红酒味,他默默地将程屿的脑袋猛地摁在自己怀里,烟熏的嗓音沙哑阴冷,隐含暴怒,“霍一臣!”
程屿推开他,双拳紧握,指甲都陷入了掌车,低着头难得有些窘迫,眼眶泛红,声音也哽咽,只是语气冷硬无比,“昨天我们争执过后……没事了,以后我会处理好的。”
怀抱空了之后感觉空落落的,霍一舟很想立刻就抱紧他将他揉在身体里,脱光他全身的衣物,都重新覆盖上自己的味道,将那一身碍眼的痕迹都用他自己的唇舌抚慰舔舐一遍……
但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出去一趟办点事情,回来给你上药。”
“霍一臣是我弟弟,说到底是我管教不严,这一次我一定饶不了他!”
“以后注意点别让接近你,有困难就找我。”
交代完这些,霍一舟深深地看了一直低着头胸腹半敞的男人,疼惜、愤怒、嫉妒这些情绪熔炉似的在心里搅和,撞得他胸口发疼。
他需要冷静一下。
霍一舟拿出兜里的烟,点了两下才点着,深吸入肺部的尼古丁抚慰着他狂躁的情绪,他一边吸一边急切地往门外走。
再留着失控的只会是他自己。
关门之前又回头看了程屿一眼,“好好休息,记得吃饭。”
霍一舟出来后,烟没有吸两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烦操地果断踩熄在地。
他大步跨上自己迈巴赫商务车,看了看时间,吩咐司机,“老江,去本家。”
霍一舟晚上在本家有个家庭聚会,平时在国外养老的叔父们和在霍家旗下产业主事的兄弟姐妹、在政坛效力的亲戚们都会出席,他作为霍家的掌舵人是绝对不能迟到的。
现在,只能让老江加快车速了。
本家的老宅是他爷爷辈儿修建的,就在A市郊外知名的风景名胜区后山腰上,绿植掩映、松林错落中矗立着几幢古色古香的苏式建筑,低调华丽的大门在汽车一声低鸣后缓缓开启。
霍一舟一路走过宽敞的院落,经过玉石铸成的招财流水磨盘,迈着从容的步子走进了内庭。
数张红木桌摆放着精致的菜肴,身价不菲的男人女人纷纷落座,一番寒暄之后,霍一舟坐在了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