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手上插着吊针,正在给药。
他动了动,小腹立刻传来针扎般细密的疼痛,身体其余部分也都酸痛不已。
护士见他醒来了,立刻去通知了主治医生,几分钟后,一位中年男医生就嗒嗒嗒地过来了。
他让护士量量体温,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
一边写病历一边絮絮叨叨,“年轻人不要仗着年轻就胡来,你体内alpha的信息素互相排斥,后面那个覆盖标记的没有成功是你运气好,现在打了平衡剂,过几天应该能代谢掉。”
“标记已经消失了吗?”程屿声音嘶哑着问。
“没了,还有呼吸道感染的情况,休息一下转内科吧。”医生转头对身旁的助理医师嘱咐道。
程屿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如果真的被霍一臣标记了,他怕自己忍着腺体报废的危险也要去洗标记,此时他仍然感觉很累,就继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病床柜上放着整齐摆好的粥,霍一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小憩,斯文俊秀的脸庞安静地斜靠在椅背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程屿现在看到他这张脸就气血上涌,再也不会认为他性格温和,知书达礼……
他隐忍地皱了皱眉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他吵醒霍一臣,还不知道他会做些什么……垂眸调整了一下呼吸,缓缓地艰难起身,下地的那一刻,双腿虚软,手臂撑着床沿才勉强没有跌倒,他努力站起来,取下手背上的针头,拿起床头柜的衣服慢慢地移动到卫生间抖着手换好衣服。
他的视线刻意避开了镜子里的自己,被性虐而惨不忍睹的模样多看一眼,他恐怕就会不管不顾冲动地跑出去揍霍一臣。
但他现在就是刀俎上的鱼肉,激怒那个禽兽根本不是明智的选择。
他从霍一臣身上摸出了家里的钥匙,不自然地迈着轻浮的步子缓慢地走出了病房。
每走一步,被麻绳和性器过度摩擦的后穴都撕扯着发疼,小腹深处的某处器官也刺疼不已,他没法正常走路,走几步就要扶着什么地方喘息休息一下。
他身上什么也没有,应该他昏死过去之后霍一臣第一时间直接将他送到医院,却不带属于他的任何私人物品,手机、钥匙、钱包……
说不定这么做是故意的,等他恢复一点后趁他还虚弱将他接回去……继续绑着为所欲为……
以前他肯定不会这么恶意地揣测对方,也不会觉得自己这硬梆梆的身体对他有什么吸引力,但现在……他只能这么想。
他必须尽快摆脱这个可怕的疯子。
靠着一股强大的意念和危机感,程屿在浑身不适的情况下打车回家,迅速将自己早就没电的手机和其他证件等物品收拾好,雇了跑腿的将行李收拾好开车火速搬进了霍一舟介绍的新家。
倒在房间的床上他已经浑身冒着冷汗,捂住疼痛的小腹蜷曲着身体就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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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程屿不见了之后,霍一臣推了推眼镜,心里慌乱了一下,确认他是自己离开的之后,又忍不住失落起来。
他肯定不愿意再见他了。
他不后悔那么对程屿……他神情坚定起来,心里原本模模糊糊的想法慢慢清晰了起来。
下午,他去了一趟南洋生物科技公司,将证监会督导资料交接了之后,直接去了总裁办公室。
礼晏正在翻阅最新的商场自助柜布局情况,他似乎清瘦了不少,原本就尖尖的下颌更加显眼,一双杏眼抬眸看向来人,深棕色的瞳孔深邃无波,显得沉稳了不少。
“今天的照片你还没有给我?”他看了一眼霍一臣就淡然地继续低头工作。
“程屿搬出去了。”霍一臣叹了一口气,显得十分遗憾,“而且,是我哥帮忙找的房子。”
他也是稍微查了一下才知道的,那是他哥身边的陈秘亲戚的房子。
“我想之后,他们应该会住在一起 。”霍一臣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可能很难有机会接近他了”。
礼晏的表情变得沉郁了不少,椅子往后推移了几分,冷哼道,“自助柜的项目他引我们入局合作,结果才刚刚走上轨道,他就撂给我了,所有牵头会议都不再参加,商务谈判也不主动推进,遇到困难也让我去出面处理……他根本就不重视这个项目。”
“以我对他公司的了解,这个项目对于他和他的公司来说,其实没有太大好处,他完全可以扔给下级部门处理……他当初只是找个机会接近你和程屿。”霍一臣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为了程屿,他真是用心良苦了。”礼晏嘲讽地沟了勾唇,眼里露出些许挣扎。
正是因为这样,礼晏才越想越愤怒,他辛辛苦苦想把人留在身边……做了那么多事,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给别人做了嫁衣。
原本不是霍一舟搞破坏,说不定他早就和程屿甜甜蜜蜜在一起了,竟然敢动他最重要的人,他就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