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小耳提了提气,继续靠前些,半依偎着道长说:‘小耳炉鼎之身,淫心浓重,如今虽不能修炼进阶,但愿能为道长收用,任道长差遣床榻。’
他早想过这事,却从未有过言语行动。道长修为高深,还曾传他道法,如今更是助他清理心脉死气,设阵以固他体内灵气,寻找清理灵根的修炼机缘,本该是最适合他委托炉鼎之身的正主,只是道长早知他是炉鼎,却从未想过与他双修,日常相处,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示意引导,他由此猜度,道长许是不愿。于是他纵是想过种种可能,也不曾尝试向道长求取精元,慰藉淫欲。
他自从守山不出,明明已经坚忍节制了近半年,可是今日,才听到要往这城里落脚,便再捱不住,一路幻想着入了城要如何寻人来交欢,生生捱受到了天暮,终得了机会,更是大有机缘的遇上旧日里便有过勾缠的张斗,此人品行虽差,阳元却是充足,两人好一通畅快方才解了他淫渴。但淫糜间又现濒死危像,小耳深感自己再难继续如此下去,今日是与张斗在街头行淫,明日又是与何人在何处赴死?
眼下之事,明知与修为无益,与其在凡俗人中纵淫,或者毁人良善,或者肆淫纵凶,不如开诚布公地向道长求援。
‘你境界太低,我收你…于我无用;于你修为,死气不除,亦是无用。’
‘小耳钝拙,淫心难戒,请道长救助我。’小耳说着,手上更是大胆,他在此事上不曾被人拒绝过,语言间已经顺开流水落在道长胸膛上轻抚。
‘如何助你?’
‘请道长与我双修,今日不得成事,这一月便是好的;这月不得成事,这一季便是好的;这季不得成事,这一年便是好的。道长给我个念想吧。’小耳说得极诚挚旖旎,一双眼里闪现着若隐若现的情欲,却全无怯懦,直对着道长。
‘若是这一年里都不能成事,你便再去找个凡俗人行淫吗?’散仙人似是笑了。
他早猜到小耳如今能忍耐的极限便是一年了,却不真想将小耳为难到极致。此次出山,一边是为了收徒,一边也是为了给机会让小耳稍解淫欲。今日他扮作张斗,与小耳做得好是畅快淋漓。更喜小耳事后说两人要各自贵重的话,他的小耳,当真是个妙人,不论境遇如何轻他,外人如何贱他,他内心处却从留不下一丝一毫的自轻自贱,如今终向他提出双修之请,亦不觉卑贱挂碍,是天生的贵重心境,可眼下还不到答应他的时候。
‘若一年间都难以成事,唯愿道长多怜惜我。’小耳面有难色,他此前的行迹道长果然是大略知晓的,却依然恳请道长答应他。
‘你如今灵根有损,虽不能筑灵提升,却可以修炼心境,待我传你些心法,你修得好了,日后应对炉鼎桎梏,当能更自如些。’道长将小耳抚在身上的手握在自己手中牵着,再慢慢放开了。
‘是,多谢道长!’小耳蹲身就要拜,奈何两人皆立在水里,又站直了。
‘双修之请,还请道长应允。’小耳不肯放弃。
道长看了他一眼,出水而去了。
陈安白快十岁了,家中一位长兄,一位长姐,他本是老小,但后来母亲肚里又舔了弟弟,他便被父母抛弃,送给了两个道人进山中受苦。不过道人其实待他不错,更可喜那位唤做小耳的叔叔,长得好看,又与他亲近。初到山中时,陈安白在山中哭闹撒泼了几回,没甚用处,过了三两年也就渐渐忘记了要回家团聚的事,只在每次过年返家又回山时照旧闹上一回,便一门心思地做起了山中顽童,逗兽玩鸟,时不时还得叔叔带他出山进城玩耍,生活也有了期盼。
这日,师父又在给小耳叔叔清理心脉,布阵聚灵,陈安白双手托腮在一旁瞧,他是先认了阵再开始认字的,瞧着这已不新鲜的场面却还是瞧不够。叔叔敞怀趟在席上,如同睡着了一般。师父一双手在那小腹位置灵巧抚过,划动的线条轻灵精巧,虚空中似是有什么极珍惜的物件,将叔叔拢住。
陈安白便也觉得叔叔是极值得珍惜的人。如此一来,原本一些师父教他的课业,他不耐烦听,可若是叔叔来教他,他便乖顺些。长此以往,陈安白从断文识字,修真知识,到法术阵角,器物锻造,更兼山中物植,识药辨毒,桑种采摘,城里人情风土,物玩美食,多是小耳叔叔现学现卖学了洞里藏书再来教他,而非师父教的。
等到师父施完阵法,小耳叔叔也起身穿戴,陈安白便围了上去。
‘叔叔,你可好些了?’
‘我好了,安白要陪我吃晚饭吗?’小耳饿了。
‘好啊!’陈安白拉着小耳就要拜别师父。
师父进了山就是个不吃饭的仙人,受不得烟火气。两人的灶头也搭得离三人住的山洞有几步距离。小耳张罗着在一个锅子里炖着菜粥,又在一个火架上烤着兔肉。
‘安白如今已是顺顺利利的炼体以待炼气入门,每天都要修炼心法,觉不觉得辛苦?’小耳问。
‘小耳叔叔陪着我,就不辛苦。’
‘呵,小滑头。’小耳继续照看兔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