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伟很喜欢这个神奇的故事。也许在他的想象中,他也是鸭子舰队的一只,正和同伴们一起,不停漂越茫茫大海,无拘无束,无边无际。
“橡皮鸭子对李亚伟果然有特殊意义,再加上又是辛子杰送的,更会珍惜,可是,凶手怎么会知道,还是它对凶手而言,也有特殊意义?”
白玉堂显然也被这个故事吸引,这群橡皮小鸭子很对他的胃口。
展昭的神情有些黯然,之前询问时,辛子杰甚至想不起这鸭子对李亚伟有多重要。耳朵上的热度再下去一些,他微吸口气,振作精神道,“不说这个了,总之一定有特殊意义就对。”
白玉堂也想起来了,“啊是,你说还有其他事找我?”
展昭点头,“辛子杰说不知道半年前你们在孤儿院活动那次李亚伟也在,也就是说,不管李亚伟是不是因为看到他而变色,取走照片的人都不是他,这种时候了,他没必要说谎。”
起初他们推测辛子杰不想别人知道他和李亚伟的关系,以及他的特殊性取向,所以才销毁了照片。
白玉堂微微变了脸色,“你的意思是,报社还有人认识李亚伟?”
“你还记得你说最初怎么和李亚伟熟悉的么?”展昭提示道,“有次在报社门口遇到他,看他提了很多东西,载他回家。”
“是有这回事,怎么了?”
“辛子杰说,他最早认识李亚伟,是下雨天从办公室出来不小心蹭着了他,后来又在报社门口遇到他。”展昭道,他不再说话,安静的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略一思索,很快反应过来,“全是报社,李亚伟的家和诊所都跟报社不在一个区域,那里也不是商业区,他却频繁出现。”
“除了辛子杰,你们报社一定还有个人和李亚伟有关。”
“半年前在孤儿院那次,李亚伟正是看到了那个人,才会神色大变,否则,不管他当时他是否与辛子杰分手,都不应当那么……”白玉堂迅速回忆那天他的神情,最后用了个词定义,“惶恐。”
“辛子杰一直知道他经常去孤儿院,所以在孤儿院门口遇到不算太稀奇的事,真正叫他意外的是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后来也认出了李亚伟,因为某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去资料室取走了照片。”
“李亚伟的大学同学说,当年他明明可以留校,却只身来到这里。”
“这个人与李亚伟的渊源至少可以追溯到他大学毕业之前。”展昭接道,他们得出了一致的结论。
两人一时间不再说话,刚才强烈运动与全力奔跑,各自出了一身薄汗,这会儿叫晚风渐渐拂散了。
这段对话酣畅淋漓,一应一答毫无停滞,另一种意义上的痛快。
展昭心里微微一动,不知怎的耳朵的热度似乎又回升了,白玉堂兀自不觉,琢磨半天兴致勃勃一弹响指,“OK,交给我,这样范围就小许多,——他们采编部人员流动很多,老资格的没多少个。”
他笑咪咪看展昭,“展小猫儿,如果我找到了那个人怎么谢我?”
展昭掉头避开他的视线,含含糊糊道,“你说怎么就怎么吧。”他说,“对了,给个提示,看你们报社有没有人写过关于黄鸭子军舰的报道。”
差不多到结案的时候了。
九、
上班第一天,展昭不出意外的被叫到了分管领导办公室。
是个老革命,以前部队复员转业,手底见过人命,思想觉悟高,很有大局观,换句话说,会为了大局考虑不惜放弃“细节”,最喜欢的电视剧是《激情燃烧的岁月》。
“小展啊,那个案子怎么样了?那个裸尸案。”
展昭微笑,“已经有些眉目了。”
领导长出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他背着手站起走到窗前,“要么赶紧破案,给舆论一个交待,要么实在没线索就先放放吧,我跟新闻口子的同志打声招呼,——这都什么事儿,不过一个同性恋,弄出这么大风波!败坏社会风气!”
走出办公楼,展昭垂目,深呼吸,明媚阳光无拘无碍洒落。
把脊梁挺得更直,端正戴好警帽,开始投入今天的工作。
西郊刚才报警,新出了持刀行凶案,大李和老黄已经赶过去了,嫌犯已被制服,大李骂骂咧咧,“没人性,报复社会咧,那么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还好没大事。”一边的老黄慢悠悠笑,“咋没人性咧,都让你安生了这么多天,特性上班才做案,这都有人性啊。”
兆惠打来电话,就要归队了,“那个纸箱藏尸案没破对吧,我就知道,等我啊!等我来破!”他想起什么,鬼鬼祟祟的笑,“小展,这次可不是我一个人回来啊,我妹毕业了,跟我一起回,到时请你来家吃饭,可别不给兄弟面子啊。”
展昭没奈何的看话筒,都这么说了,倒还真不敢不去,不过其他的,就免了吧。
楼道里还遇到智化,明显黑眼圈,一幅睡眠不足的样子,打着哈欠随意跟他挥挥手,人家进门他这是出门,估计昨晚通霄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