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祁老师,今天放学之后你有时间吗,我想请生物组的所有老师一起吃个饭。”
尽管心里忐忑,但宋筱面上还是保持着笑容,略微凑近正在批改作业的祁算。她的语气与平日无异,像是在询问天气,放在身后的两只手却紧张得相互纠缠。
嗅到浅淡的香味——是宋筱洗发水的味道,祁算手中的笔顿了顿,抬起头看向宋筱——对方今天似乎是精心打扮过的,平日里不着粉黛的小脸化了淡妆,半长头发今天也没扎马尾,特意做了编发,或许是对宋筱还停留在初入社会的半大小孩的印象,见到对方这样一面的时候竟然有些小小的眼前一亮。
“宋老师…”
祁算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宋筱又像是欲盖弥彰的飞快解释道“我不是来了快一个月了嘛,这段时间多亏大家的照顾,我一直想找个时间好好谢谢大家,正好今天周五,明天也不上班...我问了其他老师,他们都答应了,所以...你来吗?”
见宋筱语无伦的说着话,脸颊泛着红晕,祁算笑了笑“生物组老师都叫上的话挺热闹的,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我一会还有点事要提前走。”
“这样啊...”对方一愣,显然有些失望,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是很重要的事情吗,我是觉得我们一起聚餐的机会挺难得的,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祁算摇头“我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人要见,下次吧。”
“嗯好,那下次再一起。”宋筱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那笑容却像是被霜打过的青菜蔫蔫的,看祁算又低头批改起作业来,这才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她刚来的时候时常被要求去旁听,算是积累经验,这一个月来她几乎把所有生物老师的课都听过,最喜欢的就是祁算。
祁算上课有很强的个人风格,他从不带书,站在讲台上就能侃侃而谈,加上他言语简练幽默,深得学生喜欢。后来相处时间久了,宋筱也对祁算产生了些超出同事的情愫,学生私底下叫他算哥,大概是因为他的性格好,开朗又健谈,总能和周围的轻易人打成一片。自己和祁算没什么共同话题,只好工作上有困难的时候去找祁算帮忙,尽管是存着些私心在里面,她明白祁算对周围的人都很好,可看见对方总是尽心尽力帮助自己,宋筱还是感到一阵悸动。
说到底,今天聚餐的目的其实就是想和祁算一起吃饭的,祁算从没表态过自己的婚恋状况,每天都是独来独往,想来十有八九还是单身,所以宋筱才想借此创造机会能对对方有更多了解。
她又悄悄朝祁算的位置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
祁算回到家已经快八点了,家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林立的高楼群闪烁的霓虹作为昏暗的光源,祁算没开灯,摸着黑来到卧室,拿上叠放整齐放在床头的睡衣走向浴室。
再从浴室出来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的事情,祁算湿着头发站在镜子前,侧着脑袋打量自己颈侧的腺体,那里看起来比平时红肿,在光洁的皮肤上突兀得像一个包,腺体上的牙印泛着血色,如同随时都会滴血。
这种情况是昨晚出现的,腺体红肿胀痛,特还伴随着头脑昏沉及呼吸困难,就像是之前每次发情期前都会有相似的预兆。不过说来奇怪,他一直在服用抑制剂,已经很久没来过发情期了。考虑到也许是自己长期使用抑制剂导致抑制效果衰减,祁算擅自加大了抑制剂的用量,毕竟他可不想在学校陷入突如其来的发情期。
趁着今天下午没课,祁算预约了门诊,去了一趟医院,医生拿着他的检查报告端详半天,只得出一个信息素浓度偏高,可能是发情期临近的结论,至于为什么普通抑制剂失效则不得而知。
祁算伸手按了一下,从皮肤下立刻传来尖锐的痛,像是在抗议他的粗暴手法,他微微抽了口气,忍着疼在腺体处贴了张信息素贴——他在楼下药店买的,据说可以吸收过量溢出的信息素,防止信息素外泄,店员甚至还一顿吹嘘,说是可以可以舒经活络,调理腺体。
洗完澡之后状态稍微好了一些,尽管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他擦着还在堪堪滴水的头发走出浴室,脑子里思索着今晚随便吃点什么应付一下,脚下就踹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是一只肥胖的蓝猫,家里除了他以外唯一的活物。
它似乎一直在浴室门口等他出来的,蓝猫抗议似的发出几声懒散的猫叫,祁算看见它,心情好了一些,伸手将它捞进怀里,挠了挠它的下巴道“刚刚没注意到你,别生气行不行,一会给你吃冻干。”
那蓝猫显然是听懂了祁算的话,高傲的甩了甩尾巴,勉强原谅了对方。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一人一猫,祁算把家里所有的灯都开着,又打开了电视,声音放得很大,这才挪步到厨房准备晚饭。蓝猫跳上餐桌,远远看着祁算在厨房叮叮当当捣鼓了一阵,给自己煮了碗清淡的葱花面。
他把面端上桌,又转身给猫抓了两把猫粮,又如约放了些冻干到食盆,算是一人一猫一起吃晚饭。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