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澍学长!”宋之之留短发,发梢剪的很凌乱,脸上化着精致的浓妆,笑的时候有两颗深深的酒窝。她是校队的经纪人,因为长得漂亮,又是一米七出头的高个,在靳嘉澍的圈子里颇受欢迎。
“好巧呀,你怎么会在这里?”宋之之顺着车窗往进去一看,眼神中的惊喜瞬间被冲淡了一半,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学姐也在啊。”
亦初朝她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而靳嘉澍现在的模样可一点不像半分钟前坐在这里双手捂裆的那个人。他单臂撑着窗沿,有些不耐烦地回答,“有事吗?”
宋之之听闻只皱起眉,小声抱怨道,“过几天就要联赛了,赞助还没着落。学长倒好,有空在这儿谈情说爱。”
谈?情?说?爱?
亦初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阿澍,”她故作埋怨的轻轻拍了一下靳嘉澍,“原来你还有事要忙呀,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呢?那你们慢慢聊,我就先上去不打扰了……”
亦初噼里啪啦不带停顿地说了一大堆,开门就要下车。
“哎,”靳嘉澍一把捏住她的手腕,阴沉着脸,从咬紧的牙关中将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林亦初,我让你走了吗?”
亦初回头瞪了靳嘉澍一眼。在他的眼神威胁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乖乖收回了腿,重新坐回到了副驾驶上。
两个人暗戳戳的气场较量被旁边的宋之之尽收眼底,仔细再一瞧,这林学姐好像刚刚哭过,眼角有些斑驳的泪痕。
也不知道她从其中悟出了什么意思,只眼睛一转挤着脸上的酒窝冲着靳嘉澍甜甜地笑,“……林学姐好像有点生气了。对不起,嘉树学长,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打扰你和林学姐约会的,你们可千万不要因为我吵架呀。”
“跟你有什么关系?”靳嘉澍直勾勾地盯着亦初,抓她手腕的那股劲儿也没见一点放松。“不过,她最近确实有点不听话。”
话里透着些故作苦恼的意思,好像亦初只是他的一条宠物狗,需要做的是打理好全身的毛发,磨平爪牙,乖乖坐在那里冲他吐舌头摇尾巴。
宋之之用眼瞥了亦初一眼,笑眯眯地对靳嘉澍说,“那……你和林学姐就先处理你们的事,联赛赞助的事就等明天球队开会的时候商量吧……”
还没等她说完,靳嘉澍就关上了车窗,生生夹断了宋之之那句还没说完的“学长晚安”。
情欲正浓,忽然来了个不速之客,他原本就挺不爽的。他勾住亦初的脖子,强迫对方将脸转过来。亦初的脸颊肉被他捏的鼓起,像个因为被激怒而胀起气来的河豚。
她皱眉拍落了他的手。靳嘉澍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送进嘴里只是叼着,隔了半晌也没有点燃。亦初把皮筋套在手腕上,重新绑起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
“继续吗?”
不是说口出来就放她走吗?
靳嘉澍故意揶揄道,“还继续呀?我看你刚才不是挺想走的吗?”他冷笑着说,“姐姐,你在装什么纯,东哥只要勾勾手指,你就上赶着送身上门。现在做出这种样子又指望给谁看呢?”
亦初不接他的话,只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靳嘉澍瞥了眼她脸上的表情,擦亮打火机燃起了夹在指间的烟,火光映照出他轮廓深邃的侧脸。他紧着眉长吸了一口,重新放下窗户将烟吐了出去。
“不过你确定在这里继续做吗?”亦初指了指外面路过的学生,这会儿正赶上晚课结束的时间,宿舍楼下的行人越来越多了。
“终于走了一个宋之之,一会儿再来一个王之之,陈之之,”她故意捏着嗓子,模仿着刚才宋之之娇滴滴的嗓音回讽道,“哎呀我还真不信,我们嘉澍学长就那么威猛,那种情况下还有做这种事的兴趣,还能接着重振雄风……”
靳嘉澍猛地脚踩油门,吓得亦初适时闭上了嘴。
一路上他一句话都没说,长按喇叭开得飞快。风呼啸着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亦初紧紧抓着安全带,哀求道,“你、你开慢点。”
他也没说话,反而开得更快了。
完了,好像真的生气了。
这人就是一个被人宠坏了的小混蛋。从小娇生惯养,享受着所有人的溺爱,觉得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什么他求而不得的东西。无论是谁都得顺着他的意思来,否则怎么样都得让对方付出代价。
但谁让他今天说起话来那么卑鄙,动辄就要提起靳东昂的名字,专戳她的痛处呢?
今天早上,靳东昂给亦初发了一个简略的消息,里面只写了时间和地点。她想都没想就逃了一下午的课,主动过去替他泄欲。说实话,从来没有人逼她这么做。一直都是她主动的,正如靳嘉澍对于这件事的评价,真下贱。
明知道靳东昂是故意作践自己,却又痴缠到如此地步。
拐了好几个弯,车子终于驶入了一条没有路灯的林荫小路。
亦初还是第一次知道学校有这个地方。向外望去,不见一个人影。前方隔着浓得像墨似的树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