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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博到机场接到程惟知时,整个人吓了一大跳。
程惟知素来严厉,但这几个月有那位叶总的出现,整个人的气场已不像以前那样常年低气压了。
老板每次见完叶总或接到叶总电话,总会柔和一点。
朱文博承认,自己很快习惯了这个“柔和版”的老板。
所以,现在坐在车上这个杀气腾腾的老板,让他很难适应。
“老板,您这往老宅去,要不要给老程董秘书打个电话?”
老板很少主动去老宅,就算去,也会让他先预约。
程惟知闭着眼睛,咬着牙,带着冷笑,没有回答。
从上车到现在,他只说过两个字“老宅”。
车已经开在了京州西山的车道上,程家老宅的院墙已在前方。
“老板,快到了。”
程惟知倏地睁开了眼,老宅依然是那样,青砖黑瓦绿藤满墙。
“停车。”
司机猛地踩下刹车。
程惟知看着远方的屋檐,那熟悉的屋檐,他过去就憎恶,今日,除了憎恶,更添恼恨。
被人愚弄、玩弄的恼恨。
手机响了一下。
他接了起来。
“你没冲进去吧?”
是蒋其岸。
“停住了。”
“你难道还指望老程董给你道歉?”
“呵,我以为你会先忏悔下自己的无能呢。”
叶青失踪的时候,他曾经拜托了蒋其岸在国内替他找人。
蒋其岸三教九流到处都混,偏偏就是找不到这个人。
冉青,一夜之间消失的干干净净,直到叶青再度出现。
三年里,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一度都以为,当初遇到的人只是个幻觉。
“我说呢,不就改了个姓吗,我怎么会三年都搜不到消息。现在倒都好解释了,当初梁睿中是京大奖学金那批管培生里最受重用的,突然调南方还以为他是做错了什么事。”
“你个无能的废物,现在说的全是废话。”
“好了,气死也没用。问题在于,你后面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不让我好过,他们谁也别过了。”
程惟知对着司机说:“掉头,回机场。”
又对着朱文博说:“给我拨温朝易电话。”
温朝易很快接听,这是他们时隔四年,第一次私下通话。
“小程总找我?我的荣幸啊。”
“温大律师,资深大律师,来吧,给你挣钱拓展业务的时候到了,我这里有几件事,你得好好走走法律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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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这下撞得厉害,幸好做了CT没有大问题,只有软组织损伤和头皮血肿。
她到家后,敷着冰块,用最后的神志安排了几件事,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候,是被朝阳唤醒。
她忘了关窗帘。
迷迷糊糊地睁眼,却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床边。
程惟知的手指轻轻拂过她额头的紫色淤青,柔声问:“疼不疼?”
“好多了。”
他身上都是烟味。
“你又抽啊。和你说了多少次……”
所有的话都被一个强势的吻吞噬,铺天盖地、如饥似渴、难以拒绝。
雨滴亲吻海洋,朝霞漫过高山,鸟鸣游走丛林。
清城的美如此倾城,自然愿意青睐它,滋润它,直至天荒地老。
程惟知坚持,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叶青无话可说,帮他分担了一半。
顺便,把手机塞到了他手里,让他看微博。
微博上,清城公安发了通报:海湾开发区出现一起恶□□件,程某,京州人,涉嫌以下xxxx罪名,已被拘,留。
程惟知把烟塞在了叶青嘴里,小指勾着她湿漉漉的发丝,绕着那块青紫打圈。
“伤成这样了,还能有条不紊办事,不愧是给我下了迷魂药的人。”
话和动作,都危险又变态。
叶青把烟还给他,“也就凑巧,我舅舅调回来了,帮我主持了下公道。”毕竟京州 程家这种关键词,一般媒体都会自动忽略。
她的头还有点疼,刚才累了一场,现在困意沉沉。
“休假还去吗?”她把程惟知拉过来,埋在他怀里。
这个姿势最安全、也最舒适,她正在慢慢习惯,把它变成自己最喜欢的睡姿。
“我没在清城玩过,你陪我逛逛吧。”
休假泡汤的“高情商”说法莫过如此。
叶青理解,但说不失望,也难。
程惟知去吻她,从上到下,反反复复。
她都快要累睡着的时候,伏在她耳边问:“你还记得我给你的情人节礼物吗?”
睡意一下消失,叶青瞪圆了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