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叶青的品味和他很像,两人都不喜欢这种故事,情愿白跑一趟,也要换一部看。
“现在想想,其实那么多人喜欢这个故事是有道理的,只是我们那时候不懂而已。”
“什么?”
“越是阻拦越是想要,因为障碍重重,才更舍不得。”
叶青搂住他的脖子,“程老师,我这人犟得很,我自己选择不要是我自己的事,别人要替我选,我得记恨他一辈子。”
程惟知笑了笑,又告诉她:“这次会很难”
“好。”
“如果输了……”
“你就回去专心当AMO的老板吧。”叶青替他想在了前面,“也挺好的啊。”
“我尽量不输。毕竟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
接下来的日子你,程惟知宛如棋手,一点点地向华光的弱点下手,原属于他二叔的几家公司一个个暴雷,可每次却只爆一点点,如同凌迟一样让人难受。
像试探,却也是宣战。
苗林资本那里,287号地块在蒋其岸的推动下最终陷入了违约金的风波。
苗荷最终没有忍住,在某个下午闯到叶氏,找叶青提前赎回可转股债券。
她被乐容引进办公室时没有见到叶青,坐在办公桌后的,是西装革履的程惟知,把拟好的文件推到了她面前。
苗荷怒发冲冠,大有替程家上下教训不肖子孙的意思:“程惟知!律林当年好歹救过你,我们全家这么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赶尽杀绝,他现在还在派出所,你就为了这个女人这么不择手段吗?你有没有想过老爷子年纪大了,还中过风?你这么刺激他老人家他受得了吗?”
程惟知黑衬衫、黑领带,透着股死神的味道,很符合他小阎王的外号。
“帮我?你怎么帮的?用我给你的项目,联合我二叔捞钱?”他转着钢笔,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地睨着她:“苗荷,你自己做的事,你心里没点数吗?还有当年的事,你是真的一点数都没有吗?我忍耐你们到现在的原因,也就是希望老爷子能好过点。可你今天非要提,那我最后倒算的时候,一定不把你漏掉。”
他转过了椅子,“你可以滚了,带着你的钱,去找蒋其岸,别拖太久,我还等着那笔钱办事呢。”
不等苗荷反应过来,她就被“请”了出去。
叶青就在他隔壁的会议室里,听着这场对峙、这场宣判。
苗荷走后,她走了出来,“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我为什么没听懂?”
他修长的手指敲着座椅扶手,不解释。
“你和蒋其岸到底多熟?”这是她的第二个问题。
叶青知道蒋其岸还是因为连樱,可这段时间才发现,程惟知和蒋其岸之间才是真正的熟悉。
用难听的话说,蒋其岸是黑心,程惟知是狠心,一丘之貉。
“他和我一起在奶奶那儿生活过几年。”程惟知只解释了两句,“我奶奶去世以后,他就走了。”
叶青坐在了他对面,自己的办公桌最近被小程总抢走,用的极为顺手。
“你还说要我坚持,我都没看出我能干什么,都让你一个人干了。”
这些天,看着他手起刀落、步步为营,叶青除了给他鼓鼓掌,什么也干不了。
“急啊?别急啊。”程惟知隔着办公桌挑了下她的下巴,“真有那天,别给自己忙哭了啊。”
*
这一天,真的没有等多久。
起初,是梁睿中的再次出现。
他的电话是找叶青的。
“叶总,小程总是不是在您那里?”
“你问这个干什么?”
梁睿中开门见山地说:“麻烦您告诉小程总,老程董已经忍不住了,这几天会派人抓他回去。”
程惟知其实就在旁边,他出了声:“梁睿中,我真好奇啊,你到底站在谁的那边?”
梁睿中停顿了片刻后说:“其实您没做错。”
但他的话也仅仅到此为止。
转日就是叶青生日,那天是海湾开发区三期的竞拍日,她必须亲自到场。
临走前,程惟知站在厨房中央,摊着一大堆食材在思考。
“叶总,给你做个什么蛋糕好呢?”
叶·布丁狂热爱好者·青明确拒绝:“我还是要布丁。”
“你这口味,万年不改。”
叶青戏弄地说:“我要经常改口味,你怎么办?”
程惟知闭上了双眼,“那我眼不见为净,立马就走。”
“切。”叶青开门走了出去。
竞拍一直持续到五点。
清城的夏日白昼漫长,六点到家时尚有余晖。
可公寓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已经冷透的布丁,孤零零地留在厨房中岛,旁边还有没来得及撒上去的草莓和蓝莓。
叶青第一时间拨出了电话。
“温朝易,立刻